解脱(2)
在我看来,我爸在家里最怂,也最男人,我爸在提到我妈的时候才会哭,我这个儿子做的就很丢人了。
跟着我爸在家里受怂的,就我一个,作为整个大家庭最小的子代和孙代,最是听话受怂的两个人还算受老一辈的喜欢。
上大学的第二年回去过一次,奶奶拉着我叨叨了半天大学要好好学习,不要耍女朋友,等你学成归来,“婆娘遍地都是的!”现在刚毕业就听到奶奶遥远的在老家放话:都二十好几了还没结婚!有时候老一辈的想法也是无厘头,我都不知道之后该去怎么说,也害怕去说。要不是我爸基本不回去,不然也不至于总逮着我训话。
今年过年尤其不同。
大年初四的飞机,没有高速路上的车水马龙,出发点在南方,终点——不认识。
收回思绪,凝视这脚下的山,虽然不认识,但起码我知道它叫两界山——其实是一排山,一面朝阳,一面常阴,分隔两届,永世不见。如果是旅游的话我肯定不会到这里来,光听听名字介绍就好了,实际到这里根本没什么好的。
再次轻吸一口气,给自己做个放松,继续编辑手上的内容。
山上的空旷寂寥使人文学气息大发,思想飘絮,什么无关联的事情都想的到。想着想着又有些后悔起来,到这个地方逼他来,真的有什么用吗?这是什么白痴行为啊!都到这里了还窝在山上?!简直相当于老流氓半夜闯入小姑娘闺阁了,末了来一句:“我不好逼你,你自己做选择吧。”越想越觉得自己蠢!恨不得要把这山抠空了。
蓦地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身体又都放松了,我凝视这黄昏,只留下最后一抹血红。
这地方的意境还是不错的,有景、人少、易上,可能下面还有水,这样人文墨客需要的要素就都齐全了,可惜我尝试看过一眼,没有看到水,下去就知道有没有了,现在不行,我还要再等一会儿。
今年过年也相当冷清啊,我三岁在城里过年的时候,家里围坐一大帮人,父亲和人喝酒闲聊,母亲在旁边坐着陪衬,我则在窗边点鞭炮炸剩下的炮仗玩,点好了就赶紧丢下去,刚出窗就在空中炸开。“啪!”伴随着我的啼哭,母亲赶忙前来查看被炸疼的手,父亲在旁查看一眼,哈哈笑到我个笨蛋没事。
临近年终疫情好不容易收住了,我是能回去的,可以再准备坐着新年的钟声回老家,为什么没回去呢,好像我是一回神才突然发现自己坐在这里,莫名的想在这里搭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