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号步行街》(9)

"多大的圣诞树？"
"一人高。"
"你才是认真的？"
朋友失望地看着我："你这人真没意思。快跟我去市场！"说完拽着我就往家反方向走。
朋友拽着我转完了三个市场，穿了两个巷子，真的扛了个一人高的松树回来了。朋友叫我抬着另一边，自己推树干，树直直立在店门口路中间一小片瓷砖围护的花坛中，大小正合适。
店长惊奇的看着这树，谢谢说了千百遍，回店里拿出一袋小铃铛给我们，笑着拍拍我们的肩膀。树遮住了半个玻璃窗，我们挂上铃铛和彩灯，傍晚的步行街没有路灯，照明靠着街边店里的顶灯，而我们店门口是整条街最亮的。店长放下手里的包装纸探头出来看，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快进来暖暖，给你们准备了饮料和水果！"
我们进了门，才看到店面被店长装饰的红红绿绿，麋鹿摆件在柜台上放着、小花环挂在菜单旁边，每张桌子上都有一棵手掌高的小圣诞树。
我仔细端详了下："这些都是纸做的？"
店长点点头："没有资金买真的装饰了，我往对街彩纸店批发了好多硬卡纸，凭着印象粘出来的。"店长说完轻轻笑了几声，像骄傲地等待夸奖的小女生。

"这些要准备好久吧！"朋友被震惊到了。
"也没有很久，我很喜欢做手工，算是我的长处，两三天就做完了！"
我和朋友为店长鼓掌。
"说起来要包装的礼物们呢？我们是来帮忙的。"朋友回过神。
"都在这边了。"店长指指柜台后堆放着的小盒，"礼物有糖果和贺卡，你们随意放，平均一点就好。"
"店长不卖围巾吗，这个戴起来很暖和，现在的季节卖很合适。"朋友指指脖子上的围巾。
"那些围巾明天都挂出来，上周我又织了一些，现在都包起来了，明天再摆上。明天要是人多我可能顾不上，到时候就麻烦你们了。"店长略带歉意，又给我们端来切好的兔子苹果。
"我来卖就得看店长的库存够不够多了。"朋友开玩笑。
礼物包了两三个钟头，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外面天色已经很暗。我包完最后一个礼物盒，放在礼物堆的最上面，正好堆成了一座小金字塔，填满了空落的墙角。灯光摇晃，在夜里显得柔和，光照在凹凸不平的墙纸上，又增了份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