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写写,无题(封面文末)(2)
过了午夜,黑色帷幔里进来了个人,站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脸,只是说了句,“浊河那边让你回去!”安河没有细问,谍子向来可靠,很多人都这么没了的,他也不知道谍子是谁,浊河的人更是不清楚。但想必是很重要的事,安河不假思索便披甲上马,趁着月色向西而去,临走前只是给心腹吩咐了一些事宜,也把那个小孩留在了这边,既然救了一次,那这次就不救了。
雨天迟迟没来,叛军在此驻扎已经有些时日了,再没有能够保持彻日狂欢的篝火,没有女人,没有任何能够缓解士兵强盗般的内心,最重要的是雨期还没到,还有一两天。第三天的早晨很安静,天气有些阴郁,似乎要下雨了。有人来了,但不是刘家的遗孤,只是一辆拖草的驴车,看样子村口的那辆,用来运尸体的,车夫是个略算精瘦的老人,灰白的头发打着结,似乎很久没有洗过头发,身上挎着把剑,不知道哪儿抢来的衣衫,已有些破烂,浑身上下最干净的莫不过这把剑了。那个黑色营帐的门前站着人,有些弱不禁风,姓赵的老头披着斗篷,身影隐没在背景里,“请问阁下是谁?”赵老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预感并不好,哪怕他从不相信这种感觉,只信他的刀。马车晃晃悠悠得向前驶过来,没有回话。一部分士兵还在梦里,另一部分已经抽出刀来,没人会怀疑这伙叛军的勇猛,安河没有管过,他对他们就一个要求——勇,其他的无关紧要,残暴嗜杀不是优点么。
“你们要拦我?你们杀得不过是刘家的遗孤,我只是路过这儿,这衣服,这剑,这车子也都是路边捡来的。我听说江南春和楼的酒不错,麻烦你们让一让。”那人的声音沙哑,充满着不屑,听起来没有任何力量,却有着一丝压迫感。前面的士兵仍然没动,雨期就要来了,那么这条路上的任何人都不能放过。
“我不想拔剑!”车夫解开系剑的绳子,把剑靠在身上。“让开!他不是我们想拦的人。”赵老头喊出话来,声音一改常态,安河听到或许会惊讶一些,但那群士兵从未听过他的声音,只知道那安将军的营帐里有个人,是来杀刘家遗孤的人。几队士兵从中间分开,刀仍然握着,驴车从中间慢慢走过去,直到路过那棵树,看到了现在黑色斗篷旁边那个眼神空洞的孩子,这大概是唯一一次变故,车夫停下驴车,看着斗篷里的人,说道,“我要那个孩子!我与旧人在沉湖旁的停蜓亭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