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伏】时差岛(5)

他抬头，似乎能透过朴素的隔板窥见神明的秘闻，那个拥有着在村民的祈祷中被重复了千遍万遍的姓名的怪人，正在一点一点瓦解过往的神圣。那些隐匿了欲望或者期许的祷告声可有被这样的傲慢阻断，所谓的不幸又是否来源于迟到的阅览和消耗不起的时间。
某种程度上，伏黑惠是知道神明不是一种职责，也不需要承担什么义务的。可是，人类的渺小给予了这样一个种族无限的质疑不公的勇气。
至少至少，神明千古。
长寿是多少人遥不可及的幻想。
对神明的依赖源自对死亡的恐惧。
第二日清晨，当两面宿傩伸着懒腰从下楼时，看到伏黑惠正站定在楼梯口盯着他。

“没有欲望会显得很高尚吗？”他问。
宿傩愣了一会儿，嗤笑道：“听着小鬼，我活了几百岁。没有欲望只会衬得你很愚蠢，没有哪个神明是彻底无私的。”
“那你的欲望是什么？”
“食物。”
口腹之欲。
宿傩似乎回忆起了那段可笑的接受献祭的岁月，看到同伴大快朵颐令人作呕的食材，没有调料和烹制遮掩味道，血腥气四处弥漫，伴随着同伴们毫不遮掩的嘲弄声：“宿傩你不也吃点？”
“宿傩不介意吧。”
随即哄笑做一团。
笑着笑着，突然止住了，惊愕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