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拜年祭 | 论人魔的可兼容性（16-17）[含车慎入](3)

直到破晓来临，才无措的意识到，幸福过后的悲哀比一无所有时更为尖锐。而那份痛苦也终于不再属于自己一人。
格瑞给了自己再不可得的自由与幸福。自己却只能还以失落。
“……在找什么？”
格瑞的声音打断了金的冥想。金愣了一下，意识到对方在问自己话。
“所以呢？”格瑞有些不耐烦的扬了扬手中的书，不出意料的又因为灰尘皱起了眉，“你想找什么？”
“……圣女来访的记载……”见格瑞露出不解的神色，金小心的爬下椅子，低声道谢后改口道，“我在找关于第一次人魔战争——啊，是历史上的第一次，不是最近的那两场——结局的第一手文献。”
格瑞挑眉，然后偏头思索了一下。他翻开书的目录看了两眼，便用魔法将之扔回了原先的位置。“那本书成书太晚了，不会有一手资料的。你想看当初魔王和人类签的和约吗？”
和约？金陷入了一瞬的惊愕。
的确，在圣女拜访魔界后，战争便停止了。教会说，魔族杀死了圣女，却因畏惧显灵的神明而撤退。然而，如果神不曾显灵，如果事实与教会的传说并不一致，圣女曾与魔王签订和约……这并非不合理的推断。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那……圣女是为何而死的？如果承诺了和平，为何魔族还会杀他？如果魔族不曾杀她，她又是因何而死？
是自己想得知真相。是自己想挑战教会传承的历史。当如此直接的证据触手可及……还是会不安：
如果圣书中的一个故事是假的，还有多少是真的？
但他点了头：“如果可能的话，我想看。”
<< 
和约被存放在王厅后的一间小屋中。幽暗低矮的石室四周，棺材般陈列着一个个水晶匣。格瑞径直走向房间最深处的一个，然后将手放在了匣上。金以为是水晶的匣盖融化了。
“这里的文件，您全都记得吗？”
格瑞拿起似乎完全没有被岁月侵蚀的卷轴，轻笑一下，摇头道：“怎么可能。这个刚好在最中间，所有人最先看到的都是它，”他又对着紧挨着另一个匣子努了努嘴，说，“而且边儿上就是第二次的和约。”
金站在门口，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踏入这么重要的场所。他等着格瑞拿卷轴过来，却发现格瑞似乎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