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暗淡之时(7)

这一天终于到来。
夜晚，博卓卡斯替准备一些新书，这是格罗瓦兹尔所喜爱的系列书籍，他准备将其作为礼物送给孩子，就当是和解。他早早地买好了几瓶上好的生命之水，这是乌萨斯人的标配。他做了一切他想做的事情，就等儿子回家。
但等来的不是儿子，是诏令。
新王送来一份诏令，准确来说是那条老蛇要求的，他们拿他的儿子做要挟，命他再次为乌萨斯而效劳。博卓卡斯替心软了，他穿上那厚重的铠甲，举起嗜血的长戟，回到了军营。
新王命他去镇压感染者游行。他去了。
他无奈地收起他准备的一切，前往那个城镇。
但他所不知道的，他的儿子的书桌上写的这样一句话。
“父亲，原本想与你再次讨论我的事业，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但奈何我有要是在身，只好以后再议，抱歉。”
博卓卡斯替领着军队来到城镇，那儿的游行早已演化成暴乱，街上火光四溅，玻璃碎片到处都是，还有飞溅的血和泥土。无奈之下，他只好下令军士们用武器镇压。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将是他最后悔的决定。
......
“敬爱的格罗瓦兹尔先生，明天我们将要举行感染者游行，请你准时到达，你是我们的骄傲。请记住，我们是为了感染者！为了乌萨斯！”

“明白，我会及时赶到那儿演讲。”
格罗瓦兹尔回到家中，收起了给父亲准备的礼物。
......
博卓卡斯替四处走着，昔日繁华的城镇却成了这幅模样，他不理解。
但眼前的事物让他瞬间失去了作为军人的威严，他的儿子，那个为感染者谋求利益而离家出走的儿子，满身血污躺在一家杂货店门口，即便他满是都是刀剑的伤痕，博卓卡斯替仍然认出了自己的儿子，他不敢相信，他飞一般地冲过去扶起儿子，可他的身体早已冰凉，手里还紧紧攥着熬夜写成的发言稿——为了乌萨斯的感染者。博卓卡斯替绝望地怒吼着，矿石病疯狂嘲笑眼前这个无能为力的父亲。他的儿子是为了感染者，却死在他的命令之下，他追悔莫及，他想起了儿子最后的话。他都明白了。
博卓卡斯替恨他自己，他的固执与短视，蒙蔽了他的双眼，使他没有发现儿子的良苦用心，如果他帮助自己的儿子，那么现在……
格罗瓦兹尔是无辜的，是无罪的。博卓卡斯替的心里一直想着。他憎恨自己。
“是我自己隐瞒了病情，是我造就了这痛苦的现实，有罪的是我，是我未走上正途。”他不会无血无泪。
“是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儿子，格罗瓦兹尔。”他猩红的双眼变得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