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凡：杀意交错（更新之五）(2)

姜律风听着身后马勤的汇报，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师傅，您要没别的吩咐我就接着赶报告去了，明天一早林局要陪着杨镇长去县里做情况说明，要咱们连夜写好报告交上去，我的想法是强调目前还不能判断这是凶杀案件，需要进一步勘验死因，确定尸骨身份，才好展开下一步的侦破工作。您看，这样写有问题吗？”
“不是失踪人口，我下午把镇上近三十年的失踪人口报告都翻过了，数目，年龄，都对不上。十年间竟然有二十多个新生儿被遗弃在水里，肯定不是偶然，更不是狗屁巧合，是有人故意遗弃了他们，同样的事情不只发生过一次，所以他们被遗弃的原因应该是相同的。会是什么呢？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被遗弃，是因为残疾和遗传病？如果真是那样，那么遗弃者又会是谁？”
“师傅，报告的事儿……”马勤很清楚，自己这位师傅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意味着他开启了推理模式，这种状态下外界的信息已经不能打扰到他了，可马勤还是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那份迫在眉睫的报告，他感觉此刻自己就像风箱里两头受气的小白鼠，奔波着跑来跑去却一事无成。
“只有两种可能，能接触到他们的只有父母本人，和负责接生的医院，但两个方向似乎都没有要这么处理孩子的理由，父母为什么要遗弃自己的骨肉，医院也没必要将孩子扔进水里。不对，一定是遗漏了什么，中间还存在未知的环节，在医院里必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所以现在唯一可能的线索应该在医院，附近有妇产科的医院……最近的应该是两公里外的城南医院，如果问题出在那里……”姜律风猛吸了一口气，仿佛突然惊醒过来，“小马，你立刻去申请调查令，明天我要调查城南医院。”

“是！师傅，我这就去办，但是领导和报告……您觉得我调子这么定行么？”
“行，你去写报告吧，写完不用再给我看了，直接交给林局就好。调查令的事儿让小侯去办吧，这几天大家可能要辛苦一下了，再咬咬牙坚持坚持，咱们努力把这起案子破了。”姜律风拍了拍马勤的肩膀，抬手示意他忙去吧。
目送马勤一路小跑着远去，姜律风再次将视线拉回到看不分明的河面上。他已经没有想吸烟的冲动了，吸烟有害健康，此刻在这里面对着二十四具过早离开世界的小小骸骨，任何有害健康的事情都像是对他们生命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