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常青藤物语 ch9 一百万零一次（中篇正剧）(2)

他又向顶楼的边沿走进了一些——是一群人。一个、两个、三个…他们粗暴地挤拽着对面楼顶人群中央的金发男子。
那是谁？他为什么在那边，他们为什么在那边，我为什么在这边？
他本能地又向对面靠近一些。奇迹的是影像真的放大了——此外，他还能清晰地听见对面楼顶传来的遥远呼喊。
他好像在叫哥哥。他好像在叫自己。但他透过忽显透明的酒店墙壁，看到房间里的“自己”和另一个人正在床头缠绵。他叫喊着想让“他们”停下、去救救楼顶的人，然而声音似乎并没有传到他们的耳朵。
他试图向对面奔跑，却越跌入交错的迷宫和雾霭——那好像是他永远到达不了的彼岸。他看到暴徒把那个人按在地上，从箱子里取出药剂，刺入那人的脖子。他们甚至转过头来嘲讽他。
恶徒扬长而去，只剩下受害者躺在原地——轮廓渐渐消失、颜色转为黯淡。他的身影下沉、坠落，像悬崖边被折断的高枝，掉入无底的裂谷——而酒店里正灯光旖旎。
威廉被护士叫醒的时候，正靠在医院门廊的座椅上。来往担架齿轮的“吱吱”声和消毒水的气味把他终于从疲惫不堪的梦境拽回这个五月底略显燥热的下午。

“莫里亚蒂先生，华生医生来了。”
威廉没有太多时间留给自己振作精神。他同眼前穿着大褂匆匆赶到的医生握了手——面目清秀、礼貌健气，外科术帽下面隐约露出他灰白色的发丝。这位医生看起来很年轻，要不是之前听过关于他的介绍，威廉敢打赌自己会把他当成实习医生。
“有劳你特地从波士顿赶来纽约了。”威廉向他表示感谢。简单寒暄的同时，两人已经走向检查室，去取正要释出的全面报告。走廊几个人向他们瞥了一眼——那是向FBI申请后，驻留暂时作为安保和监护的便衣。在医院里贸然安置莫兰的军方警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而两周来一直联络调查的FBI正好成为提供监护的绝佳选择。
这已经是路易斯昏迷的第三周了。医院上报了病史和片子，有人建议做手术，但没有医生敢冒这个险。若是没有昂贵的仪器维持，昏迷会转向脑死亡。焦急等待的同时，他们也只得先让医院维持着体征。
“低血压休克。心脏塔桥的年龄过早，过度操劳加之外来激素，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建议早点手术治疗，很可能需要支架介入。”华生医生看完报告后，向他发出了提议，“我猜被打入的是雌激素——心脏病人的大忌。血管进一步收缩硬化，可能有血栓和梗阻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