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夫的肖像》Chapter5(4)

我悄悄推开身旁的一道门，躲在了里面。
那门内的空间并不大，窗户被铁板钉着。门后有一个卫生间，门上的玻璃窗已经积满了灰尘和脏污，看不到外面。再往里，并排排列着三张空着的病床，床单上晕染了大大小小的污渍，上面还丢着几件不知物主的病号服。。卫生间的地上已经积满了水，似乎随时都会溢出门框。我在窗前挂着的病历上勉强辨认出了这么几个字：
威尔绰医院。
我把这个名字默默记下。
门外的脚步声不断接近。这只是梦。我告诉自己。我屏住呼吸。这只是梦。最次我也可以用手术刀划伤自己，用痛觉离开。我不确定我在梦中死了的话在现实中能否继续活着，但如果我在梦中醒来，现实中的我一定还活着。
脚步声接近。
接近。
接近。
接近。
接近。
接近。
接近。
接近。

离开。
他走了。
他走了。
膈膜和肋间肌重新扩张。
我，说实在的，当然很害怕。我俯身，推开一道门缝，从其中看去。
走廊外，那个看不清面目的黑影，站在尽头。他并不高大，但是瘦削，手中握着的宽刃弯刀与他不成比例。
忽然，我意识到——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他右脚的脚步声更重，但现在，那把刀却在我的左边。
他面朝着我。
在他冲过来的那一瞬间，我把门用力闭上，撸起袖子，握紧了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