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夫的肖像》Chapter5(2)

他们在这里，在那里，在窗外，在脚下，在沙发底，在猫眼中。
在门外。
门铃响了。
发出锈蚀的，肮脏的，潮湿的丁零声。
佐默尔差点叫出了声。我示意她安静。我向猫眼里看去。
与预想中的三个西装革履的杀手不同，门外，只是一位少年。一个目光冰冷灰暗的少年。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在看他。“我是阿德米纳。”既然如此，这门，似乎不开不行了。我只得开了门，但没让他进来。他动作机械，似乎只是一具提线木偶。我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我也不必给他一个好脸色。我开门见山地问：“我妹妹，在哪里？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你应当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没有回答。
良久之后，他说：“她是神的亵渎者。她试图攀上天堂，但她终将摔下来，粉身碎骨。”
我恨不得给他一拳。
他开口了：“你看见那段第三人称所写的记录了吗？”

“你怎么知道那篇记录的？”
“那是她对自己进行的一个实验，她想试试自己究竟有没有神的能力。因为那篇记录……”
“根本就不是人写的。”
不是人写的？
“不是人。”他看出了我的疑问。“我的意思是，你仔细看的话，就会看出来，两个一样的字的笔迹是一模一样的……说它是写出来的，更接近于……它是印刷出来的。”
我没听明白。
“你会明白的。”他看着我的眼睛。那一刻，他的目光忽然锋利如刀：“你会明白的。第三人称！第三人称！”他用力的摇着我的肩膀：“仔细想想！第三人称！它代表着什么！你在什么情况下会看到第三人称！第三人称！而不是第一人称！上帝视角！而非人的视角！”
他重又冷静了下来。
“……总之，我只能提示这些了。”
随后，他重复着他机械的步伐，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与水滴声交错着，回响在青灰色的楼道中。我没有跟进，只是站在门后，盯着他离开。等他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之后，我把门合上，回头问佐默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