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医 五幕上 第三章(2)

能够包容对方外貌缺陷的女性，不简单哪……是吧，秦明？除了你，还有多少女人不会畏惧我这一头白发？失散这么多年，或许你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不过，实在有些在意……这个声音，这……
喂，没骗人吧？
“良朔！”女人的呼喊声甚至压过了开门的吱呀声。司马良朔却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僵着脸，但眼泪已经不自主地流了下来。
“秦……明……”
“良朔！”秦明扑上前来，紧紧抱住了司马良朔。“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系着白丝绸的斗笠，无声跌落在雪地上。须臾，几滴泪水接连流下，融化了一抹积雪，消失在这灰白的土地中。
“你怎么，还在惦记我这样的男人啊……”司马良朔哽咽地说着，始终没能回应秦明的拥抱。“二十年，快二十年了吧……你这年纪都该带着孩子了吧！难道你一直都在……”
“是又怎么样。”秦明有些生气地嘟了嘟嘴，“我可是很痴情的。”
“你要把自己未来，托付给一个无名无姓、无权无势，还随时可能丧命的男人吗……”
“我相信我小时候的感觉。”秦明很是自信地说道，“经商这么久，我也见过不少男人了。除了吴化阁下，在下确实没有其他看得上的男人——”
吴化狠咬一下烟枪，从左脸的伤猛吐一口气，大团的烟雾从衣领下冒出，活像一个蒸笼。

“但是很遗憾，良朔更帅嘛。”秦明依旧抱着司马良朔，俏皮地绕到他身后，朝着吴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谁稀罕女人啊。”吴化小声嚷嚷了一句。
司马良朔也终于长舒一口气，握住了秦明的手。
“秦明……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呢。”司马良朔一时有些语塞。刚才，他被秦明的转身迷住了——那样完美的侧脸，外加亮丽飘逸的长发，实在是……太美了。不过，有些在意她脸上那奇异的装饰——
“那个，秦明，你脸上……”
“啊，对了，我也给你带了哦。”秦明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司马良朔。“这叫眼镜，是个西域的小玩意儿，能够矫正视力。戴上它的话，你也可以看清近处的事物了哦。”
司马良朔顿时兴奋起来，迫不及待地戴上了它。
“太……太厉害了！我看到了！看到了啊！”司马良朔盯着颤抖的双手，纹路、厚茧、伤口，一切都是那样清晰。“谢谢你，秦明！”
“终于看到近处的事物了吗……”秦明语气一转，踮脚凑近司马良朔的脸庞，不怀好意地瞪了他一下。“你刚才说我漂亮，纯粹只是拍马屁式的打招呼吧……”
“没、没有的事！你、真的……”
“男人都是骗子啦！”
吴化默默地抽着烟，绕过打情骂俏的两人，顺势捡起了秦明的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