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审判：人贩子不得好死(3)

“不是，这、这孩子没了再生一个就好了嘛，怎么死了还要算我头上？”我大为不满，白无常道：“闭嘴！”
我不敢出声，阎罗王继续。
1985年我从河北拐了个小男孩，但那小男孩太脆弱了，还没找到买家就病死了，我烦躁地骂了一声：“真是个短命鬼！钱没捞着，我还得处理你这王八崽子。”
我趁着夜色把他背到山里埋了，阎罗王道：“这是你杀的第十二个人，河北严寒，你却不给他盖好被子，令他生病高烧而死。”
我争辩说：“那是他自己身体太差了，我就算盖了他也是要死的。”
可我看着那孩子死去的苍白面孔和自己狰狞的脸，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1988年，我心爱的儿子出生了，看着他可爱的脸，我仿佛重新体会了一次初为人父的喜悦，我情不自禁地对阎王说道：“我犯着事，也不敢超生，怕引人来查，所以一辈子也就只得了这一个儿子，他多可爱。”
阎罗王没有看我，只淡淡地说：“你1957年出生的时候也长这样。”
我纠正他说：“不是，我是1959年生的。”
阎罗王没有理我，影像继续。
1989年我从广东拐了一个特别聪明的小女孩，但是因为她已经记事，一直卖不去。想着宝贝儿子遥遥无期的奶粉钱，我一巴掌打在那孩子的脸上，就想出出这口气。那女孩大声地哭起来，听得我烦躁得要死，我骂道：“小杂种给我闭嘴！”

她哭得更撕心裂肺了，我愤怒地抄起一条棍子将她乱棍打了一顿，又把她的脸按在脸盆里喝水，口中道：“我叫你哭，我叫你哭！我叫你卖不出去……”
她渐渐没了挣扎，我提起她软绵绵的手，晦气地说：“没用的东西，死了还称意了。”
1989年的我在她的脚上绑上大石头，把她丢进了河里。
现在的我慌张地说：“这只是个意外，我本来只是想让她安静一点。”
阎罗王情绪毫无起伏，道：“这是你杀的第二十三个人，她被你打断了手脚，在你把她丢进河里的时候，她其实还没有死去。”
我辩解道：“这怎么可能！就那几棍子，怎么可能能打断她的手脚？”
可看着影像里狠毒的的我，我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可怕。我想：或许我真的没有减罪的可能了。
影像持续地放映着，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它悄无声息地替我记录着我这一生犯下的所有过错。在1990年到1999年的时间里，我一共拐卖了408名儿童，其中伙同他人杀死儿童22名。
我已完全忘了，但我已不再否认。
我看着那些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肝肠寸断，有人看丢了孩子坐在地上自扇巴掌，有人多年歉疚最终卧轨自杀，有人呢喃着孩子的小名抑郁成疾，有人发疯游荡在街头，看到一个孩子便上去抱住道：“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