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川 八(3)

“小友若是担心这个，倒是多虑了。某作为古神，伪装神魂的小法术还是会的。就算遇上天界的人，某也有办法对付。”他轻笑一声“只是某自诞生起便在秘境中不得出，对于凡间有些好奇，想看看他们口中的凡间是什么样罢了。”
好奇凡间的样子啊……
“我不能理解……不过前辈既然想去，晚辈和阎王殿打个招呼。至于你。”她看向那个被禁言的魂。那个魂正一脸不甘和怨恨地看着她。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抹除了你的记忆和神魂，放你去投胎，要么你就消散在这里。如何？选择前者就点头，后者就摇头。”卓子陵轻声道。
那魂只是恨恨地看着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不选吗？那我替你选好了。”
那鬼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似乎还认不清形势。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能留你去投胎已经是我的仁慈，其他的不要奢求太多。”
“你再斟酌斟酌，我先安置一下这位前辈，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给我答复。”
卓子陵打开阵法，将古神放出来，便领着古神去奈何桥了。
卓子陵掀开锅，盛了碗汤，又划破自己的手指在汤里加了一滴血。“前辈，请吧，喝过汤便上路吧。”
“这是什么规矩吗？去人间还要喝汤？”

“人间叫做孟婆汤，喝掉后会忘却一切记忆，重新走向来世。前辈喝大概是无效的。至于我的血，只是帮前辈藏匿罢了，带着我的血，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有意思，小友修的什么道？这种降低存在感的道法我倒是第一次见。”
“晚辈自己琢磨的罢了。功法无可奉告。”
古神倒也不恼，喝过汤便过桥走向对岸了。
卓子陵在桥上向他行礼“前辈走好，晚辈便不送了。愿您在人间所求能得。”
古神摆了摆手，并未回头。
卓子陵看着那古神走下奈何桥，消失在那一端的浓雾里。
“人间，有什么好的呢，和天界一样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做神和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卓子陵不太能理解为何神仙会对人间趋之若鹜。
她摇摇头，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