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川 十五

“我是不是季卓吾，难道‘大师兄’不清楚？”
“当年，可是你召我来地府的。”
卓子陵冷冷地看着他。
“我的字是因为你而取的，人是因为你从地府来的，我失去了控风的能力，这些你都知晓，对吧。”
“那依大师兄所见，‘我’是谁？”
卓子陵看着她，淡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了几乎要实质化的哀伤。
“你把我从天界召来，这是你觉得的你对我好。你觉得殿主不在了便没人能庇护我。可是，我也有我的责任要承担。”
“某种程度上，殿主失踪也有你的一份责任，江疑，你让我怎么面对你。”
“我……”阎王欲言又止。
“你是祂曾经的大弟子，是祂最信任的弟子，祂甚至想过把苍生殿的殿主之位传给你。”
“师父可没这样想过。”这次倒换阎王冷笑了。“我给祂当了那么多年的弟子，甚至连季卓吾也可以说是我一手带大的。殿主可从来流露过这样的态度。”
“难道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可以信任？是你先放弃的我们，江疑。”卓子陵冷冷道。
“在你眼里我们的情谊不重要——至少没你心中的权势重要，所以你可以随意抛弃。江疑，我从前没看出来你这么自私。现在看清楚了，你还要我好声好气地对你？再说了，从一开始你来苍生殿的时候，殿下就告诉过你，苍生殿在朝中保持中立，不与任何皇室中人牵扯，从一开始你成为殿下的弟子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你凭什么因为你想要权势而拖整个苍生殿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