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中年阿姨芭芭拉-第三章(5)

当你每天的生活高度重复时，日子可以过得很慢，也可以过得非常快，温迪的情况显然属于后者。在骑士团琴房的窗前，在教堂广场的神像下，在夜晚的蒙德大道，他见证了冰雪的消融、鲜花的盛开、酷热的肆虐、落叶的飘零，以及上述循环令人无奈的重复。时间来到复兴纪元十三年的严冬。
寒冷的12月的一天。演奏的间歇，温迪正在吧台休息时，有个朋友找了过来，问他对录制唱片感不感兴趣。电影编剧和录音师开尔文此前就曾找温迪借过他的那本无名曲谱。今天他告诉温迪，经过漫长而艰苦的考据，可以确定这本曲谱应是来自劳伦斯统治时期的乐师：约翰·塞巴斯蒂安·斯普林格(Springer)。温迪提起了兴致，因为他实际上认识这个人，甚至曾经（当然是在很多很多年前）欣赏过他的演出。看来这位音乐家的作品是因劳伦斯王朝的骤然崩塌而不幸蒙尘了。对录音的邀请温迪一口答应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里温迪几乎住在了录音棚里。要录的曲子是斯普林格的一部复杂的变奏曲，共有超过30个章节，几乎是一部古典作曲技巧的百科全书，温迪颇费了些功夫练习。他早上从图书馆的长椅上早早地起床，帮慵懒的图书管理员小姐把门锁上，然后就直奔位于蒙德大道的录音室。他们每天从上午十一点工作到下午三点，录一个变奏或者两个，有时温迪找到了新的感觉还会重录之前的段落。录音师离开后，温迪还会继续练习后面的章节或者别的曲子。就在这一个月的录音期间，他还意外地发现了自己可以靠操控风元素，调控吹出的气流的振动模拟说话的效果。录完第十六变奏那天，他第一次跟录音师说话：“下午好啊，开尔文。”把录音师吓了一跳，那是一种介于男孩和少年之间的尖细的嗓音。“你怎么突然能说话了，你不是……”开尔文又喜悦又困惑地问道。温迪做了个鬼脸说：

“悄悄告诉你，其实我是风神哦！”录音师哈(há)哈(há)大笑，笑了半天之后说：“哈哈哈……我相信你，风神大人……哈哈哈哈……”温迪见状羞怯地笑了：“唉嘿……”
艰苦的录音工作终于完成了。这是总共30段的变奏曲，总时长超过50分钟。当满意地完成最后一个咏叹调的录制之后，温迪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好像实现了人生的全部意义。这是温迪留下的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录音唱片。后人如果购买这部作品的数字版本（后来翻录的），能够从那些伴着旋律的低声吟唱中，听到风神留在世间的唯一的声音记录。
4温迪醒来时，面前是陌生而又熟悉的天花板。（每次被送来碰巧都是同一间病房。）他根本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好像前两天的记忆都消失了。芭芭拉看到他醒了，赶紧凑了过来，告诉他不能乱动，她这就去叫医生。芭芭拉显然守了一夜，眼睛红通通的。不久急诊医生汤姆森过来了。医生告诉他他昨晚摔倒在结了冰的小巷中，被艾伯特先生意外发现后送到了医院；除此之外，他被发现时裤子掉到了小腿上，内裤不见了，大腿上有已经干了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了脚上，显然并不仅仅是摔倒了那么简单……万幸经过检查，他的下体伤势并不重。医生当时就报警了，虽然现在还没有抓到嫌犯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