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丹的故事(6)

两人随意找了家客栈。当夜，丹无心入睡，尽管柳三给出了只刺一剑的承诺，算是变相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可那是柳三啊，当今杀人的手段只怕是无人能出其右。丹皱着眉，一边预演着明天可能出现的情况，一边往客栈外走去，想透透风。荒凉的大漠配着苍白的月，尽显萧瑟。忽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朝着丹走去，丹回头，正是柳三提溜着两壶酒从客栈走了出来。递了一壶给丹，柳三自己也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问：“怎么，有心事？”丹将酒接了过来，猛灌了一口，把自己呛得直咳嗽，半晌才回答：“是，柳姑娘剑法超绝，所以……”柳三随意找了个台阶坐下，也不接丹的话，丹见状，也在近旁坐下，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喝了两口酒，丹抬头问：“柳姑娘也有心事吗？”柳三闻言，抬头望月：“心事也谈不上，只是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哦？姑娘请讲。”“在你劝阻我不要杀丞相时，我一开始以为你们药谷和朝廷有些不清不楚的勾结，可是后来你竟然可以为了一国百姓向我下跪…

…既然可以做到这一步当初又何必救我？”“因为药谷规矩……”“少来，我指的是第一次你就可以不救我。”柳三打断了丹一早准备的说辞。丹沉默着，然后一口把酒喝尽，复才开口：“柳姑娘直奔边塞一事早已在江湖中流传开来。一个用剑的刺客，毫不避讳自己的行踪，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杀向边塞，自然是有极深的执念，所以我断定姑娘此行必然是因为极为重要的私人恩怨。能让柳姑娘出手的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边塞现在正在交战，最重要的人物就是丞相，而一个刺客又必定是去杀人的，所以我猜柳姑娘必然是与丞相有些瓜葛。”柳三不置可否：“继续说。”“所以，一来在下需要去保证丞相的安全，以此保全百姓。二来……二来，在下觉得用剑者必定是刚正之人，刚正则易折，但是用剑的人又多君子，何况姑娘还是个刺客，因此在下觉得姑娘应该是个好人，是个值得被救的人。
医者的最高境界为医心，在下希望可以解开姑娘的心魔。”“呵，医心。”柳三轻笑，“你师父恐怕不赞同吧。”“师傅他老人家自然是赞同的。”“胡说，不然为何你要偷跑下山？而且，如果你师傅同意的话，他为何不亲自来？”一壶酒下肚，丹有些急了：“那是因为，因为江湖的传统便是不与朝廷往来，我若不以私自下山的名义，药谷难免落人口舌。至于师傅，师傅更是代表着整个药谷，管理着药谷的日常运作，怎能轻易下山呢！”柳三笑笑，站起身朝屋里走去，边走边说：“我要睡觉了。”“柳姑娘。”丹在身后叫住柳三。柳三回头：“怎么？”丹微红的脸上摆出认真的表情：“如果柳姑娘真的手刃了仇人，致使月国杀入国界，那并不是柳姑娘的原因，全因在下医术不够，未能救回丞相。”柳三看着丹，一甩头，快步走了回去：“嘁，我早已杀人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