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暗恋·风起于萍 4.凉薄(2)

甚至别人越因伤势而落泪，他越觉得不耐烦。
医生说这源于他对自己的过分苛求，于是这些要求他也会强行加在别人身上。但理智上又知道不该对别人求全责备，这就是构成他巨大心理压力的矛盾之一。
更多的矛盾有一些清楚了，另一些还没。他仍在接受正规治疗，因为双向情感障碍，又称躁郁症。
那时候他情绪像坐了过山车，卷入躁狂和抑郁的循环痛不欲生。那时候他寸步不离他的美工刀，次数不少还刀刀见血。那是他维持清醒理智的唯一方法，而一旦使用就像上了精神毒品，毒瘾难戒。
那些疤痕一直留到现在，它们所代表的东西，成了他和十辰于之间最大的鸿沟。
我如此不堪，配不上他。
他相信得笃定。
在否定自己上，他只会做得比否定别人更狠。
“喂，”他哥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没事吧你？我就随便那么一说。”
“啊，”他回过神，展颜一笑，“当然没事啊。”
我能有什么事呢。
一次又一次地认清自己罢了。

以及，认清他们两个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
后台，他执意没让他哥给他画眉毛，成功用“蜡笔小新”梗激怒了华立风。俩人小幅度打成一团，飒飒使阴招挠立风痒痒，很快占据上风。
“你过不过分啊！从小就用这个赢我……”
“这有什么过分的，”飒飒乐，“谁叫我不怕痒呢。”
“……臭不要脸啊你。”华立风嚷嚷。
须须又给飒飒补了一点眉粉，主持人在念串场词，马上就是哥俩的曲目了。显然他们人气最旺，串场词刚念个开头，底下的欢呼声已经完全盖住主持人的声音，一副准备掀天花板的节奏。
是了，本来华立风就够顶，更别提这次还有华飒飒加持，人气直接爆掉。
“……09号选手华立风带来的曲目：《异类》。助演嘉宾，华飒飒。”
山呼海啸一般的人声将他淹没，舞台上的灯光有些刺眼。他跟在他哥身后，一步，两步，居高临下地俯瞰所有人。
十辰于就在第四排正中。他没有刻意去找，只是自然而然就扫过观众席，娴熟无比地抓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