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核：雾中影（第一章：圣诞节前的十二月初）(4)

醒目的红色火焰在接触雪人的瞬间，后者的身形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它忙‘吱吱’叫嚷慌乱地伸手阻挡，而结果正是它干枯的手臂被点燃。
在它痛苦的石子“咯吱”摩擦中，在屋内一家人目瞪口呆下，邪物化作雪水，留下的双臂还在熊熊燃烧。
“嗯，解决了。”
东方回头对着他们说。
男人张着嘴一时间哑口无言，半响后才指着雪人的‘尸骸’难以置信道：“就这么简单？”
少女点点头：“C级邪物的话的确就这么简单，对了，费用是3镑，现在结账还是晚些寄去公会？”
“就这要3镑？！”
男人的情绪由对邪物的恐惧急转为对少女的愤怒，他指着那成了炭火的树枝大声喊着：“只丢个火把这么简单的事我都能干，就算随便找个孩子都能做到，就这还要我3镑？”
东方耸肩回答道：“毕竟你的委托单上是这么写的，3镑，而且即使先生你现在清楚解决C级邪物是多么简单的事，然仍旧是我在你害怕的时候向它丢去火把对吧，风险是我在那时承担，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你按照单子上的价格支付，谢谢。”
面对巧舌如簧抿嘴微笑的少女，男人咬牙指着她，终是无可奈何自认倒霉。

“你和邪物一样可恶，吸血鬼。”
男人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纸币扔向少女，倒不是说他舍不得，而是根本没有觉得‘物有所值’。
东方倒没有反驳什么，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三镑，再起来压了下帽檐，对男人说：“我个人建议你下次再遇见这种情况，去找接私活的调查员发布私人委托比较好哦，比起公会，请认准物美价廉的‘东方事务所’。那，告辞。”
“快走！”
“砰！”
门被男人砸上了，动静将行道树上的积雪震落，东方则不以为然的笑笑，肩上的黑猫摇头说：“你这家伙越来越讨人厌了。”
“你以为我想。”东方双手重新插回衣兜内，叹出口雾气道：“还不是为了保住自己工作，不得不完成公会每月一项登记在案的委托任务。3镑处理C级邪物的确不值得，就当他买个教训吧，下次再遇见这事肯定首选私人调查员咯，再不济调查组也好，是吧。”
黑猫不禁撇嘴，“是个鬼。”随后没再理会她。
少女深吸口气，寒冷的风划进她喉咙，夹杂某些如砂石的割过所留下的刺痛，回味是酸苦的。
十余米的干道，因为凌晨下了雪，能见度又下降到不足六米，苍白的雾还有雪笼罩世界，行道树张牙舞爪，仰头看去高楼仿佛被懒腰截断，于楼间架起的轨道上只能听闻列车驶过的声音。而尽力挥洒日光的太阳在云雾层层阻隔下，只于天空有昏黄的圆形轮廓，讽刺的是工厂烟囱虚影仍隐约可见，仍奋力吐出乌黑的颗粒混进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