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宇宙之梦 序(12)

虽然她的力气很大，但准头却很糟。那东西在距离花煞小姐头顶大约几尺的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砸向另一侧的人群，引起一阵骚动。
慕色没有就此罢休。她转过身去，还想从其他人手里再抢点什么，继续发泄她的怒气。但雪锦幽拉住了她，“冷静一点，我们已经在集市上引起了不少不必要的动静。”
慕色挣脱了她的手，语气中饱含怒焰，“你们说得轻巧！如果你们真觉得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如果你们真的想她再也不要回来了，你们就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告诉这里的所有人，没有未来在等着他们。告诉他们，巴虺就要来了！他们，我，还有你们，最终都会被巴虺吃掉！”
当她大声喊出那些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事情，惊惶失措地向慕色这边望了过来。所有的声音都吓得藏了起来，就连时间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生怕有人注意到它。接着，慕色钻进人群，头也不回地跑了，把雪锦幽独自撂在了这里。
慕色离去后，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宛如一场舞台剧里的某个主演突然唱跑了调，而观众刚经历完精神紧绷的沉默，还在试图弄清眼前的状况。

无奈之下，雪锦幽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询问，“慕色的朋友到底怎么了？”
司辰小姐用她那沙哑大钟一样的声音回答道：“厌倦，放弃，失去信念，巴虺。”
“那你们为什么不愿意让慕色把她的朋友找回来呢？”
这次回答她的却是花煞小姐。她用如同宝珠滚动般的声音说： “她要做的事情，是这世上最难的事，哪怕一千一百一十个人合力也未必撼动分毫。但她要做的事，又是这世上最容易的事，只消一个人一句话就能办到。但这不是她该做的事，不是她。”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慕色不是那个关键人物？”
“不，亲爱的，因为慕色不是一个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雪锦幽皱起了眉头，“难道你们就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吗？”
世界再度安静下来。所有的顾客都屏息凝神地向这边望来，等待她们揭示最后的答案。
花煞小姐垂下她的头，用那血艳的眼珠看着雪锦幽，尖利地问道：“即便这一切终究不会有任何结果，毫无意义？”
“但至少慕色觉得值得一试，不是吗？”雪锦幽的语气平淡得仿佛没有任何情绪，“虽然我只是个外人，但既然答应了对方，要找到她的朋友，自然没有失约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