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琼斯笔记》01 白垩(4)

“灵素的含量和种类随物种变化，一般来说，灵素含量越高的生物，其智力也就越高。于此同时，它就像是计算机的程序，可以被人为编辑，当 ‘灵素’改变时，原宿主的生命体征也会发生改变，这一点也被称为‘灵素’的特异性。”博士将手里的粉笔掰成两截，将断面展示给我们，然后接着说，“以目前的技术限制，我们只能做到将灵素进行分段处理、自体编辑后再进行拼接转移，这样会导致原有的部分记忆缺失和受体行为异常。不破坏原有结构的灵素异体转移，目前是无法实现的。”
在讲话的期间，博士一直在摆弄着手中的那根粉笔，并不停重复着“‘灵素’是客观实体”这一概念。我记得他曾经说过，“灵素”并不等价于“灵魂”，灵魂是意识本身，是对“灵素”的哲学描述，带有一定的主观色彩；而灵素是物质，比起灵魂更像是一种器官。照这种观点来看，本身灵素就是所有者的一部分，或者说在特征上代表着所有者这个个体——这似乎已经超越了器官的范畴，更像是和核酸相似的遗传物质。

比起灵素是什么，我其实更关心研究灵素能够带来的好处。在这堂课之前，我特地去查阅了近些年“灵素学”的主流研究论文，发现大部分与灵素的提取、移植、和重塑有关。说得直白一些，灵素研究者们渴望通过提炼、转移和创造灵素来实现对生命个体的改造，进而治愈疾病和延长人类寿命；但其中有少数学者提出的另类观点引人注目——藉由发达的灵素技术可实现人造人和死者重生，这群人中就不乏康纳·卡斯兰特本人。
复活死者可真是个大胆的想法，只是我觉得不会有任何一个正常的科学家容许这件事情发生。但站在死者家属的立场上，这种做法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救赎，在灵素技术没有发展成熟以前，类似的“救赎”其实一直存在，只不过更多的是人们的一种愿望而已。葬礼和祭祀，就是很不错的例子：尽量把死者当作鲜活的人来对待，不仅安定了死者，更是安抚了家属的情绪，但也仅仅是安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