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沙·籍籍无名(草稿)(15)

“我？”
“就你。”中年人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夏言，他削的很好，宛如一个雕花师傅。
“我查过你的履历，太奇怪了；从那样的环境，那样的家庭里出来，睡桥洞，遭人打，天天被人撵着跑的人，却第一时间想着去照顾别人，我难以理解。”
"贫民嘛，抱团取暖。"
“可没见过你这样不要命的。”
“我见过。”夏言不置可否的道，“自从见到那个仗着胃癌，去警务站骗卤肉吃的大叔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人命不值钱。”
“好好养病，我希望你能活下来。”中年人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他真的很忙，能抽时间过来特地给夏言削个苹果就足以证明对女儿的关心。
“可这关心却用不对地方，”夏言嗤笑着咬下一口苹果，“非要等到狼来了再补。”
“我爸没跟你说啥吧？”看到父亲离去，苏晓悄悄地靠了过来。
“说的挺多，比如你小时候尿床的事，我俩聊得可欢了。”夏言笑着道。
“我小时候不尿床！”她涨着红脸。
“哦，那尿裤子。”
“你再说我跟你急！”她跨上床，又钻进夏言身旁，“在看什么......无尽之夏？这是什么书？”

“不知道，好像是上一个病人留下的，写的蛮好。”夏言挪了挪位置，给她腾出一点，让她能靠的舒服一些，“我才看了个开头，不过这个作者写的文字好细腻，就像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我看看我看看。”看夏言没有拒绝，她开心的凑近。
“你看，说是遭遇了车祸，然后有了看到别人时间的能力......”
活力似乎重新眷顾了名为夏言的少年，虽然他已三十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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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手术灯已经不是第一次，两人都有经验，令苏晓没想到的倒是父亲会在这里陪自己足足等上五个小时，看着那边窗口的晚霞，父亲大概牺牲的是夜晚休息的时间。
过往的护士渐少，静谧的夜，知了声声的叫着。苏晓等在手术室外，靠着父亲睡着了。
大概某一刻，她站起身来，看到从手术室里走出，含笑的夏言。她欣喜若狂，三步并做两步的，跑过去，把自己绊倒......
夏言近了，摸摸她的头，向她的手中塞进一枚沙漏，帮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笑着，有些抱歉的道。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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