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沙·籍籍无名(草稿)(14)

苏晓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夏言说这些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故事里的主人公跟他毫无关系，只是某处看到的奇人异事。
“从那以后男人整天酗酒，孩子自然也就只能吃百家饭长大，到得十五岁那天，由于攒着买书的钱被男人拿走喝酒，他趁父亲睡着，的踹了一脚便一气之下离开了家门。”
“要不……别讲了。”苏晓看着夏言的侧脸道。
“怎么，听不下去了？”夏言调笑道。
苏晓点了点头，“这样说起来，我和吴雪有点像呢，被骗了的事。”随后却又一笑，问道:“你不会把我也卖掉吧？”
“你会喜欢我，是因为我的那些所作所为，让你觉得我值得你托付，因为你想我能付的起更多……但事实上是，我只会做那些，也只能做那些，别对我抱那么高的期待。”夏言摇摇头。
“可......”
“你还不明白吗？我现在的任务就是等你离开。”夏言起身，弓着背，“等你离开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任务？”
“嗯，任务。”
苏晓看着眼中无光的夏言，瞳孔突然收缩，她突然明白了，眼中噙着泪水。
“你得病了。”

“你知道？”夏言无聊的抬眼。
“正常人攒不了那么多钱。”肯定的答复让苏晓的眸子更暗了几分。
“别有负担，借钱给早餐店那女孩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不够了。”夏言重新躺下，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可，可我真的......”她已经说不出口了，一抽一抽的哭。
“你还年轻，日子还长。”夏言背着她摆摆手。
“那，那个女孩结婚后，你的日子呢！”苏晓哭着质问道。
没有回复。
苏晓看着夏言背包上的那个沙漏，看着已经流完的沙，她拿起了手机，哭着道。
“爸。”
***
“嘴上说不怕死的多了，真的不怕死的，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中年人给夏言削着苹果。
“能让刘总亲自给我削苹果，这辈子也活够了。”夏言打了个哈哈。
“老实讲，你要是有的救的话，我是想把女儿嫁给你的。”他对于夏言的冷笑话不感兴趣，只是好奇于这个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
“那可真是三生有幸了。”夏言耸了耸肩。
“我教女无方。”他将苹果放在桌上，“我俩都忙。她死以后，我就没什么心思回家了。”中年人叹道，“到头来，给她找个老好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