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三.关于冰雪栈道上的交谈(4)

“是小约翰•贝尼格森上位的那一天吗？这位现任部长没有能力完成我们之前做的事情。他从来不屑于，或者说根本不能做到，给那些士兵灌输正确的思想。如果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那杀戮就是士兵的家常便饭。在他看来，为什么要做思想教育呢？反正都是杀，只要杀不到自己就好。所以，他对他的下属，即爪牙和走狗们说：‘服从我，就是你们要做的事。’而我们曾对士兵们说：‘你们是人，要承担责任，你们的责任是保家卫国，是开疆拓土，是消灭敢于与我们做对的实力，是为后辈的未来扫平隐患。你们杀戮，而你们的子孙生活在和平之中，所以，不要畏惧，不要退缩，勇敢的迎接命运，只因为，你们是莱茵的士兵！’然后，我们亲自带着他们冲锋。这是二十年前每一位指挥官都经历过的事：带头冲锋和被带着冲锋，然后收复一处处失地，进而拿下一个个关隘和堡垒。”
“可约翰•贝尼格森做了什么？他只是说：“根据我的计划，把布列斯特和卡斯蒂利亚—阿拉贡拿下，去吧。’然后，几十万人为了他一句话而抛头颅洒热血，他却坐在皮椅子上享受这那点下午茶。”

“他们把莱茵军队从人的集合体转换成一只杀戮机器，用的不是创造的方法，而是毁灭的招数。仅仅是让他们失掉人性，让他们成为士兵冷漠、军官残酷的一支怪物军队。我还在陆军部的时候这个趋势就日渐明显。那时，老约翰•贝尼格森宣布莱茵帝国军队停止招募士兵，继而解散，紧接着在各地建立军团。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后来，陆军部放弃传统的募兵制，转而使用征兵制，紧接着用奇怪的方式控制军队，也就是洗脑等措施，让士兵变成一个个嗜杀和冷血的动物。再后来，他意识到，他走错路了。”
“那时他明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会落进深渊的。于是他找我，然而找不到。”
斯坦顿格停止讲述，望了望开始发白的天空。
冰雪栈道上有一条古老的规则，就是夜间赶路，白天休息，看来谷地军团的长官也十分了解。现在，下面纷乱的脚步声突然寂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