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墨鉴(7)

散会过后，他将我和老王叫在原地，将那面宝鉴取了过来。
“师傅们，我今日就将这宝镜送了你们，也望你们每日以此自省，沾染沾染书卷气。还有，这事切莫跟他人讲了……”那时，他这样说。
接过宝镜，老王一脸的高兴。然而我却很不是滋味。我虽非唯年龄论者，但不知为什么，被江少爷这样的小辈教训心里极不舒服。
老王在江少爷屋里又坐了一会儿，我则先抱着宝镜回了住处。
下到暗室，发现大门洞开着，往里望望，发现是老许来了。他说他的稿子又给打了回来，叫我再给看看。
我让他不要着急，一面将镜子和各种物什摆到柜台上。他见了镜子，狐疑的问起我这是什么东西。
我看了一眼，说是高人送的镜子，蒙了墨水，什么也看不见的。
老许伸手将那镜子拿了起来，端详了好一会儿。
“老余，送你这镜子的真是个高人，这真能照出些东西。”
“什么？”我惊呼，夺过镜子，左看右看，仍是什么都没有。

我叫他不要戏弄我，但老许仍是坚定地叫我再看看。
我又看了很久，发现还是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这才发觉过来，自己是真发了疯。
哲学家余灰子说，凡人都要有梦想，凡梦想都要有勇气。
这时候，可能就会有人反驳我：“余灰子他妈的不是个守大门的吗？”对此我就会回击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再说，我开头就讲了，这是若干年前的故事。”
当然，现在我虽不把大门了，但仍然不是个哲学家，可上面的道理是对的。从前有个朋友寻我哭诉，说自己的人生和过去想象的大相径庭，我就抱他入怀，附在耳畔，柔声说：“别怕，我们的现在绝不是过去的未来。”经我说教后，他决定坚持自己的理想。这朋友就是老许。
而我说这么多，无非为了佐证一点：余灰子有一颗做哲学家的心，并且存续已久。本章的卷首就出自十二岁的余灰子之口。
十二岁的时候余灰子切实是个哲学家，十里八乡的孩子都受过他思想的泽被。彼时，他还不知道尼采、福柯和萨特，只是觉得世界要靠自己来征服。所以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首先要征服一片湖！那天下午，他带上拥趸老许来到久出湖畔，提着一件小裤头，说出了震撼寰宇的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