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它之始，剑之终(5)

溺于此处，是执，是迷。人与剑，有分别吗。若无，何需人剑为一，若有，为何要合为一。剑之途，亦是道之路也。不断与此中迈步，不断踏上顶峰，在剑吟中聆听生死一线之感，在交击中明观生灭之变。血华绽放，也分不清是己还是敌。静息，随即而来的便是下一次的交击。
“哈，哈，哈。”
剧烈的交击过后，天无语，地无声，天地之间只有纷飞的雪花随着这似要力竭的喘息声游走。
林间的树木仍树木整齐排列着，先前如同暴雨倾泻的交锋竟无损周遭环境的一丝一毫。方才争锋，状同幻梦，似有似无，虚空泡影。
双方于此雪中伫立着，双眼紧紧凝视着对方，心中却无彼此的形迹。
天者眼中，只有一柄缓缓出鞘的锈迹古剑，在拔出的过程中不断洗去其上的垢尘，每出一分，其剑势也越益纯粹，每挥一次，其人便更加与剑一同。剑未展时，一剑可住尘埃鞘。今始放时，方知法界溢剑心。
剑者眼前，只余无垠之天横立，浩大无际，亘贯宙宇。天道无亲，常愚善人。天地无常之变，系于此人一身。万物化生之源，出自此人之手。上者无形无质，假于幻惑而成。此人便是此天，是幻迷也是真见。其未出时，便觉浩渺天地。今世来时，更觉宇宙寥阔不可胜知。
静谧，在暴雨前总是孕育着闷闷低吟，如今这低吟化作极端交锋之后的剧烈喘息，喘息由大至小，由小变无，最后便是沉寂。沉寂到蕴育闷雷，沉寂到雷隐乌云。随后，突兀的一声，便是倾盆的磅礴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