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逐龙(5)

“你倒是很有趣，” 它注视着我，黑青色瞳仁里倒映着我的身影，“带我出去吧。”
我看着它，周围是长燃不尽的蜡烛，蜡烛之外是死一般寂静的黑暗。
“我为什么要带你出去？” 
“因为你别无选择，除非，”它故作深沉地顿了片刻，“你想跟我做伴，永远地待在这里。”
“怎么出去？听你的话，应该有人镇压了你吧。”
“很简单，献祭。” 
它轻描淡写地抛出解决办法，故意把选择权交到我手里。
“你觉得，我真的能伟大到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所以说，让你少听别人杜撰。我说的献祭是，献出你的一半，和我共用。如你所见，我这样的形态根本出不去，你分我一半的生气，借我化成人形，我也把一半的魂灵借给你，怎么样？”
它说的其实有道理。先不说这一切发生的跟梦一样，让我毫无准备，就说不能动弹的身体，游离在外的意识，包括无法挣脱的牢笼，就不得不让我认同它所说的一切。
所谓的献祭只是取了我的血，我不能控制自己，只能由它伸出细长的龙爪刺破我的眉间，同时还有它的血。

这像是某种神秘的仪式，彼此通过血祭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契约。
等我再睁眼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是梦的时候，他坐在石墩子上正眯着眼朝我笑。
“真时髦，还闷青的发色。”我打量着他，一头青色的长头发实在惹眼。
“老年人也有追求时尚的权利嘛。”他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笑。
“你真的被关了很多年吗？怎么这么现代，你知道现代是什么意思么？”我看着他不过二十出头的脸，对他自称老年人的行为很是鄙夷，总觉得有倚老卖老的嫌疑。
“准确的说，关了一部分，总之我还没脱节就是了。” 
他故作神秘地说完，并不等我追问，径直走向前院。
那石墩子上的血色符文已经褪了下去，一切都恢复如初，如果不是凭空多出来的人，真的难以想象平常的生活里会有这么一番奇遇。
我尚且陷在自己的想法里，只听得前院一阵繁杂的吵闹声，我赶忙跑回大堂。
还未到门前，远远就看见他端坐上首，正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昨天那帮人围在他旁边，为首的还是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