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逐龙(7)

我抻了抻腰，“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那你叫什么呢？”他说话不紧不慢，带着时间沉淀下来的淡然。
“唔，我也不知道。”我站起身看着窗外一点烟火，“陈鸣叫我焱娘娘，我觉得很奇怪，所有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只有我，叫焱娘娘。”
从我有意识开始，就是陈鸣陪在我身边。陈鸣陪我读书，陪我练字，给我讲很多外面的故事。他读过大学，见过很多不一样的人。
我也曾经想过自己的来处，我是谁，什么样的身世，但想来想去，还是一概不知。
那些事情仿佛是有人给我蒙上了眼睛，什么也看不清。
陈鸣很少跟我说他家里的事情，他是个奇怪的人，他说这里不是他的家。
但是这里的书房，博古通今的书，我都没有印象，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是没有印象的。 
“你没出去过吗？”他很敏锐地捕捉了我话里的信息。
我点点头。
从我有记忆开始，似乎真的一步也没踏出过这里。
很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想到远处去的意愿。

他蹙着眉，没有接话。
我跟他并不熟悉，却意外地有很契合的感觉，相处起来很舒服。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我叫焱，很有缘吧。”
焱？
我突然想起曾经古书的话。
他举起翻了一半的书，似乎读得懂我的想法，“我可没作恶，那是他们瞎说的。”
“但是你真的不想出去吗？”
我想到陈鸣说过的外面的世界，摇摇头，“我出不去的。” 
灯光晃了一下 ，头顶的灯有些年久失修，偶尔接触不良，昏黄的光洒下来，平白柔和了氛围。 
“我曾经试过，但是每次都好像很混沌，糊里糊涂的，一睁眼，等清明过来的时候，还是在这里。后来我就打消了想要出去看看的想法。你说怪不怪？” 
我们聊了很多，包括他跟我共用的眼睛，那是能看到个人本性的龙目，每个人的外表掩藏下，都有不为人知的内心，或贪婪，或自私，或残忍，没有不掺杂质的。
我想到他曾经说的，沧海桑田，人心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