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贝拉：降临(5)

“你没想到吧，一只恶魔！从数千年前活到今天的一只恶魔！它最初被女神教那帮人审问，他们折磨了它千百年，愣是没从他嘴里套出一句话，这恶魔上什么酷刑都不开口。”
“他们后来放弃了，打算把它弄死，你瞧瞧，多蠢呐，这样活生生的泪光石转化机，杀了多么可惜啊！”
泪光石是魔力结晶，一般要在岩层里沉淀数千年才能形成，可恶魔们不一样，只要将魔力注入他们的血管，他们能很快地精炼这些魔力，他们血液的结晶到最后，就会变成泪光石的类似物。
“这恶魔可是一件宝贝啊，他一天就能提炼出整整一小车的泪光石，我们一年出口的泪光石有大半都来自他……”
他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孜巴萨已经把手放在了他的脸上，随着毒素的注入，那国王的身躯逐渐腐蚀溃烂，最后化成了一摊绿色的脓水。
那几个白袍术士也来不及跑，他们在痛苦中无声挣扎，因为只一接触孜巴萨便剥夺了他们继续从空气中获取氧气的能力，在他们慢慢地倒下了以后，孜巴萨才敢慢慢走上前去，颤抖着手揭下来男子脸上那块黑布。
“好久不见了，翼。”
那声音那么温和，以至于让孜巴萨都不敢相信这是受过数千年折磨的人能发出的声音。

已经有几千年没人叫过他的本名了，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原本叫什么。
但他眼角立刻淌出了泪水，他真的很想再见这个人一面。
“阿斯莫德大人，我……”
阿斯莫德那张憔悴的脸还在朝他微笑，孜巴萨跪在了地上，把脸深深埋进手里，哭泣了起来。
“没关系的，没关系。”
阿斯莫德的语调像微风抚过他的脸颊，他就是那么温柔的人，但孜巴萨知道，阿斯莫德绝对在无回城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阿斯莫德明明只是个文官，明明本身不需要去战斗，明明可以逃跑，但他选择了和战士们一起死守住那座城，虽然城已经不再，但他守住了自己的荣耀。
而自己一无所有。
孜巴萨在曾经的长官面前忏悔着，他乞求着阿斯莫德的原谅，他乞求着自己的解脱。
阿斯莫德只是微笑着听着。
最终他累的瘫倒在了地上，他垂下头去不敢看阿斯莫德的脸。
“翼，你的过错无法由我原谅，你的过错需要你自己负责到底，你的荣耀要由你自己的手夺还。”
阿斯莫德微笑着看着他。
“不然即使我说了原谅，你也不可能真的原谅自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