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贝拉：降临(16)

————————————————
孜巴萨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是金色的殿堂了。
“你来的可有点太晚了，翼。”
那熟悉的声音直接让他哽咽了，是阿斯莫德带着一大群恶魔围住了他，他们上来拍他的肩，冲他哈哈大笑。
“我……还没有……我……我还没有实现跟您的诺言……”他发不出声音，嗓子被硌的生疼，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已经足够啦，你尽力了，不是吗？在最后的最后，你还陪着我们的无回城。”
阿斯莫德笑着看着他。
“这就足够了。”
忽然有只手拉住了他，他浑身猛烈地一震颤，他回过头去，那张脸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
那是曾经消散在火焰中的熟悉的笑脸。
再不用担心告别，因为此刻已然永恒。
这一次，他终于能真正再握住这只手了。
————————————————
当贝拉缓缓放下了手，在那炽烈强光闪耀之前，她看见了肯达停下了脚步，他挥动起了伸出的手，像是在告别。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了似乎表达遗憾的微笑，他好像在道歉，好像再向贝拉和向晚道歉，说着很遗憾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这样的话……

是临终前知性终于回归了吗？还是回光返照赋予了他神性？向晚不晓得。
但那难以言喻的对自己的憎恶让向晚终于动了起来，她实在良心不安，她朝着黑影消失的地方声嘶力竭地大吼。
“回来！快回来！你为什么要道歉！是我欺骗了你！是我抛弃了你！是我最后的选择杀害了你！我有什么资格接受这道歉？我为什么有资格能反过来接受你的原谅！”
向晚跌倒在地上，她狠狠地用手捶打着地面。
“还给我！把他还给我！那孩子还没见过这世界什么模样，还没认识这世界除了黑暗的地底还有什么，他还没……”
说着说着她哽咽住了，捶打着地面的手鲜血淋漓，贝拉赶紧制止了她近乎自残一样的情感宣泄，被拉住的向晚挣扎了几下，便再发不出言语，只剩下呜咽声。
她们已经重新坠入了幽深的地底，一切都消失了，刚刚所看见的巨大黑色古神，活尸，黄金城，恶魔，以及那个没能被拯救的孩子，都仿佛只是一场幻梦。
什么也没留下，只有向晚和贝拉两个人，站在一片废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