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侵入者(5)

凡是此类作业，芙安从来没得到最高评价。她从来也不知道她那些同学们到底是怎么搜集到那么多信息的，让她都开始怀疑是自己没有好好看书一样。前文既续，她在文化课上的成绩一直都不太出色。
此刻她眼前所见的就是那种东西。所谓的“蓄魔物”被装在大号的立方形容器中，预先灌好魔法之后，不断地发出光芒。这种光远比火光要强烈，哪怕使用它们的人自称为“烛火”，也不得不借助于这种阿纳塔魔法师制造出来的更先进的东西。——说起来，要是她一直在阿纳塔的话，她将来或许会去以改进这种设施为职业，了此一生。可怕。
议论的声音在她周围蔓延。会场中正逐渐变得吵吵嚷嚷，相比于之前几位或过于富有威压、或过于自说自话的汇报发言，进入中盘的大会因为一些被再度提起的传统话题给点燃了。等到分神回来的芙安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会场上的话语和闪动的人影上时，她发现自己竟完全未曾注意到形势何以变成现在这番模样。
“现在的事实是，魔法行会就是城堡，城堡就是魔法行会，懂了吗？！”站在台上的是一个看起来略显柔弱的白发女性，但她高声讲话的样子可一点都不柔弱，“不去提防他们就是在给人可乘之机！就是在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在大声重复你的观点！”第三排有个被挡住的男子用事实上比她更大的声音喊道，好盖过周围的喧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说的东西有依据么？谁会相信你！”

“你是真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她试着再去提高声音，但已然举步维艰，这种互相用音量压制别人的竞进是没有极限的。无穷不同的声音彼此嘈杂着混在一起，逐渐变成无法分辨的模样。
“我们到底是在对付谁？”芙安听到右边有人在质问，“如果我们把所有人都变成敌人，那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会这么混乱？”芙安上身向前探出，试着去问卡斯，但是声音似乎被淹没在噪音之中。事实上，前半边会场里有很多人都站了起来，甚至离开了座位，三两成群地为自己的观点而大声辩论。
这个时候，她忽然看到黎奥朝向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奇特的笑意。仿佛是打开了一份香味扑鼻的家乡特产，迫不及待地等待着让客人品尝一般的表情。
这一刻芙安意识到——
不会吧。难道说，这个家伙之前那么想让我来看看大会，最期待的就是让我看这个节目？终于让他等到了？
好可怕。
“别紧张，这边经常会这样。”卡斯告诉芙安，后者只能听清一部分内容，“其实今天已经算是好的了，往常大家肯定保持不了安静一个小时。”
“我能不能往前面凑近了听听？”芙安问。
“当然可以。”
于是她毫无负担地离开了座位，往前面人头攒动的地方挤过去。卡斯也跟着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