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烛火与冬(4)

枝江习惯了虚拟偶像，习惯了网络上的表演，就算是A-SOUL毕业了，他们也还有别的虚拟偶像可以看。世界总是以她们意想不到的方式变得太多、太快。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表演刚好开始，那个熟悉的人，以这样的方式，又一次出现在嘉然小姐面前。
那是一只起舞的天鹅，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层薄纱，好像天使的翅膀，更像女神的外衣，没有一点重量，却包含了银河与星辰。
忽然一阵风吹来，那天鹅张开翅膀，舒展身体，迎着微风，遨游在墨色的天空之上，观众如仰望星空一般欣赏她，月色都因她而暗淡。
她把星星都抗在肩上，她说要带他们去更大更远的地方。就算她跟着雁群南飞迁徙，就算她被无奈裹挟，就算她再回不到原点，她也忘不掉她的星星。
这支舞，叫《BK0717》。
音乐戛然而止，灯光留在贝拉最后的ending pose上，这一舞告白，就此画上句号。
剧院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但掌声却响彻整个院厅，温热的眼泪又一次流淌下来，这一次，是为她而高兴。
嘉然小姐站起身，一刻不停地赶往后台，没曾想，碰到了另一位熟人。

“乐乐！”
在化妆间的门口，紫色短发的女孩还未来得及回头，嘉然小姐就已经冲过去抱在了她的腰上。
“真的是你！然比！”
女孩转过身抱着嘉然小姐，和过去一样，一边轻轻地揉弄着她的头发，一边温柔地说着话。
“然然，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就是……就是有点想你们。”
嘉然小姐努力抑制住想哭的冲动，她感觉自己就快要忍不住了，这么多年来，她的梦里总会出现她们，现在终于见到了，她不想再隐藏自己的情感了。可她还没有哭出来，明晃晃的泪珠就从她的眼前划过，紧接着是一阵抽泣声。
“乐乐……别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哭着相拥在一起。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两个人都哭累了，眼泪流了十万毫升，这才停下来。
“拉姐……”
珈乐抱着嘉然靠着墙坐了下来，转身就抱住了刚刚从化妆间出来的贝拉。
“哎呦，怎么又哭啦，好了好了，哭哭不哭了。”
穿着礼裙的贝拉活像刚刚舞台上的天鹅，她哄孩子似的安抚着珈乐，目光却一刻都没从嘉然小姐身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