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烛火与冬(2)

时间还真是毫不留情，一晃神就溜走那么多年岁了。
推门而入，烟火味裹着暖气扑面而来。
“想吃什么随意点，不止有火锅，您看需……”
柜台后面的老板娘正在清点账目，听见有人进来，下意识地招呼客人，可当她抬起头，柔情似水的眼眸突然泛起波涛。
“然然！”
“乃……”
嘉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乃琳一把抱在了怀里。
火锅的香气慢慢升腾，包裹着的多年的回忆也缓缓化开。
“乃琳，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嘉然小姐漫不经心地将一片红白相间的五花肉放进火锅里，盯着搅起的漩涡，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烫了许久的肉刚一入口，辣味就顺着舌尖传遍五脏六腑，嘉然小姐的咳嗽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乃琳赶紧端了杯水过来，一边递到嘉然手中，一边轻拍她的背。
“来，喝点水宝贝，你说你，还是逞强，明明以前就不能吃辣……”
提到以前，她的目光有些闪躲，嘉然小姐也是，谁都不愿意主动在彼此面前提起过去的种种，不是因为痛苦或悲伤，而是因为怀念。

“然然，这些年……”
“联系过阿草不少次，他不愿意重启企划。”
“毕竟钱赚够了嘛，他也不用被骂，自然……”
八年前的毕业，本不是她们的意愿，可那渺小的可笑的梦想，又怎么能敌得过资本的手掌呢。
毕业的直播上，大家都努力装作和平常一样，却最终，在满屏的“紫砂”“才八点”“我超，别”下，在乃琳哽咽的“再见”下，在贝拉用尽全身力气喊出的“A-SOUL”下，泪水毫无顾忌地夺眶而出。最先哭的也是哭的最大声的自然是向晚，像个孩子一样，不清晰地喊着“不想走”“顶碗人在哪里”“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这样的话；珈乐的眼泪早已止不住地横流，但她只是呜咽，直播的高强度表演本来就让她的嗓子很不舒服，情绪一激动，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乃琳一个人背过身去，用手悄悄擦拭着流不尽的眼泪；贝拉更是一拳打翻了摄像机，机器倒是没事，但是机器后面的工具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这场最后的直播，在一片混乱中，戏剧性的结束了。
那晚，少有的安静包裹着她们的家，除去收拾东西的杂音，已没有了往日热闹的氛围，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