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白蛇 • 缘定 第七章 真相(5)

“我一路上山。那些疫区弥漫的妖气，跟你这洞里完全一致。”小白句句中的，“还有那些黑雾，你三番两次喷吐云霄，我都亲眼所见，同疫病爆发的时间正好相符。”
“你很聪明。但我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刑山慢条斯理的口吻夹带着几分得意，“从你来钱塘的那天，我就开始注意你了。本想用这些办法，顺便勾起你的记忆，好让你自己过来找我……可惜你忘得干净，我只能再用法宝了。幸亏这小子果真是你的弱点，否则我还挺难得手啊。”
小白如梦初醒。连同自己被紫金钵制造的假阿宣一路迷惑，原来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你究竟想干什么？”
刑山并未作答，而是继续沉浸过往的口述中：“大难不死后，我苦苦修炼，既为了变强，也为了跟蛇母她们算总账。可惜两百年前，我路过西湖南岸，不慎触发了雷峰塔底的降魔印，我的肉身被压入那里、元气大伤，魂魄则被传到这锁龙潭。幸亏我拼尽余力，在龙潭和西湖开辟一条通道，以供出入。但我的元神还是走不出水底，跟软禁没什么两样。”
“所以你要吸取我的修炼，好重获自由？”
“你功力深厚，离登仙只有一步之遥，足以令我摆脱禁锢。而且我只想做个交易——你把法力给我，我帮你解毒。等我从雷峰塔取回真身，钱塘的瘟疫也可以勾销。”

小白冷冷地截断他的提议：“我不会答应你的。”
“别忙着拒绝。你若没有解药，三天后必会毒发身亡。而我最多辛苦一点，用别的方法脱困。但是那小子呢，你放得下他吗？”
小白眼神一凛。刑山再多的威逼利诱也比不过心里的那个他。这点刑山看得很准。
“他是人，你是妖，你的法力越多，只会令你们的差距越大。不如咱们各取所需，我甚至可以把精气还给他，令他变回你的如意郎君，怎么样？”
“阿宣就算没了精气，他一样会是阿宣。百姓的安康是他最大的愿望，否则他就不会以身涉险、采药救人。”小白义正言辞，本心在他的蛊惑下愈发坚定，“你想利用我重见天日、继续为害凡间，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刑山冷冷道：“比起蛇母那个妖妇，我算是仁至义尽了。以你这副模样，我也有办法夺取你的功力。师姐，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幽邃的溶洞多处竟浮现黑压压的影子，迅速凝实具体后，各种妖魔鬼怪纷纷露形。它们或怒容，或狞笑，缓缓朝地上努力想要挣扎起身的小白包围逼近。
“它们也是魂魄？！”小白豁然大悟。难怪适才山林的激烈混战中，它们的同伴被自己打倒后会产生魂飞魄散的异象。
“跟我一样，它们也身受封印之苦。”刑山志得意满，“但一切都快结束了。那座雷峰塔，需要万民的生气才能维持阵法不破。如今疫疾肆虐，我想用不了多久，钱塘就会沦为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