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武侠 — 青鸾面具(14)

果然啊，徐洋心说，这趟活又不简单。
回到徐洋等人出发的第二日晌午。
崔云霞用过午食，惬意地坐在院中吹着小风，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她察觉到有人从大门走入，撑起精神扫了一眼。什么也没有。感慨着自己近日操劳过度，随即恢复成瞌睡样，就在快要入睡时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还以为——”
崔玉霞惊地从躺椅上起身，以一个利落的回身面对暗自到访地来客。
来客没想过这个女人有点底子，想到是自己吓着人家，立刻双手抱拳赔礼：“在下无意冒犯，若有得罪，还请见谅。”
看样貌像个正人君子，崔云霞在心里评价。随即恢复成招牌的笑脸，说道：“来者即是客，哪有得罪之说。仝仪看茶！”
后院没传来应答声，崔云霞骂到：“小崽子又给我偷懒，看老娘回头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她一边招呼来客屋里坐着，一边准备茶水点心去。
来客摆手：“受不起，在下今日来是有急事所托，需尽快办了。”
“何事请讲。”
“昨日从门前出发的那队人里，一直伴在女孩身边的男人是何姓名？”
崔云霞打量着面前人：“客人不懂我们这行的规矩吗？昨日的男人是委托我们护送他家小姐的，姓名怎能轻易告诉别人。”

“他家小姐？”来客忍不住嗤笑，“真会编故事！”
崔云霞听着面前的人话里有话。
“他还说什么了？”
崔云霞想了想：“他说因受到马贼袭击，他和自家小姐与商队断了联系，就决定雇我们护送小姐回去。的确是个忠心的护卫呢。”说这些倒无妨，反正她良心不会痛。
来客听闻还是嗤笑，他仔细咀嚼崔云霞说的话，只觉得字里行间好像藏了无数个笑话一般，总是忍不住。
崔云霞也是个看人的老手，面前的男人好像痴了一样，虽然边品着她的话边笑个不停，可她明白这只是前兆罢了。果不其然，男人忽地止住笑脸，就像是虚空之中有人无形地给了他一巴掌，抽了他的魂，让他归于平静。
男人一改之前彬彬有礼的样貌，斜歪着脑袋，眼神涣散。开口问道：“他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客人？”
“哦，我忘了，你还没讲呢。其实我知道他叫什么。”
“客人既知，又来问作甚？”
“只是想确认一下。他说他叫‘卫语’，对么？”
崔云霞心思敏捷，闭口不答。
男人轻蔑一笑：“看来不是了。真是谨慎。”
他又恢复成了先前的谦谦君子，极礼貌地做了一个揖：“在下陈志远，隶属京师金吾卫，现任小旗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