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武侠 — 青鸾面具(13)

这几天他与陈志远彼此熟识，相聊甚欢。
“哦，陈兄以前竟在北方的边军混过？”
“是啊，陈年旧事了。我记得应该是十八岁。在军营里混了三年，直到新兵换防，才离开那个地方。一晃过去都十年了，白驹过隙，恍若隔世。”
“出身边军的人都是有一身本事的。十年前，我想想啊……还是‘白原之盟’签订之前的时候。”
陈志远点点头：“天天都在死人，医帐里面整日弥漫着一股血腥气。说起来我的本事就是在那时候用一条条命为代价磨炼出来的。没办法，想在京城里谋一份像样的差事就得去边军，人为的筛选掉没用的人后，能活下来的没一个是怕死的，京城大老爷要办事就缺我们这种人……”说到最后他的眼神不免变得凌厉起来。
徐洋：“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了，是我的错。”
“无妨。”陈志远勒住马，端坐着遥望向正北方，“黄沙埋枯骨，何以为记？”
“生死之交，难能可贵。”
“可惜都死了。如今，只余我一人。”陈志远答到。
徐洋想换别的事聊聊：“在京城做事前途无量，陈兄你又是边军出来的，怎么甘愿屈尊做一名普通的护卫呢？”
“简单，挣得多。”

这个答案真的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徐洋正欲多聊一会，就听见天空传来一声熟悉的鸟鸣声。
杜英：“是思诺，老崔来信了。”她打了一声呼哨，吸引了鸟的注意，雪白的身影收拢翅膀迅速下降，接近时展开双翼，以一个完美的平稳姿态落在杜英小臂上。竟是一只极为罕见的雪隼。
“真漂亮。”陈志远赞叹。
“人还是鸟？”徐洋问。
“自然是鸟。”
“嘿！老杜听见没，不止我一个人认为思诺比你好看吧。”
杜英难得搭理这个糙汉，解下绑在隼脚上的信匣丢给徐洋后在一旁专心逗鸟。徐洋驱马到一边，独自拆开看了。只扫了一眼就忍不住笑骂：“老崔，你是闲得慌吗？”
杜英大抵能猜出信里所写的内容，笑了笑，不去理会。等徐洋回到队列，只问了一句可否要回信，徐洋摆摆手说：不必，又不是甚重要的事，回头跟往常一样放雪诺回去，她自然明白。
崔云霞来信并非无端骚扰，而是警醒。
信里所书：吾察，陈身份可疑，切勿大意。
寥寥几字已透露的够多了。
身份可疑自不必说；至于切勿大意……他与崔云霞彼此间早已熟悉对方说话的方式和想表达的意思，崔云霞这是在提醒他：陈志远极有可能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