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在草山边上

身处海拔三千米的草山上，窗外漆黑一片，风在呼啸，炭火把屋里照得通红。七八个人围在火炉旁说笑，都是附近修建水坝的工人，手臂粗壮脸上黝黑，朴实随性，我和风华的突然到了引得他们热情招待，好像不得了的新鲜事，如石子被丢落进潭水。
临近深夜，刚才打闹和闲聊的声音渐渐小了，有人打着哈欠爬上床，没一会儿呼声大作，这里的头儿开始催促众人休息，为明天工作卯足力气。灯熄了，埋在灰烬下的炭火仍闪着火星，散发出余温。我和风华挤在一张床上，白天走了太多山路这时已经困得不行，早早睡了。不知不觉外面的风小了，月亮的清辉洒进来，一块泥地被照得通亮，仿佛平静的池底。
上山时脑瓜子被风吹得生冷，这会却痛了起来，睡不着我只好穿上衣服爬起来，小心走过狭长的房间，来到漆黑的屋后把铁门打开，一阵清风拂过，还带着草香。夜空中繁星闪烁，从未见过如此清明的夜晚被数不尽的星光点缀，仿佛遥远的宇宙深处，一颗颗恒星之树上结满了闪耀的果子，光辉诱人，引人采摘。不时从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或是牛羊的叫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目光所及隐约能看见羊圈里的羊群，又或者只是错觉，来时看到的几个山岗此刻连轮廓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