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同人《致：永不磨灭的你》番外篇——归于黑夜(8)

“再借美日联军的手把我们一同抹杀在东京，洗脱嫌疑的同时还能趁机和美、日两国大谈筹码。”马光军用手支着额头，“真他妈……是个该死的世界。”
“我知道你不喜欢政治博弈之类的东西，但有人的地方一般说来就有广义上的政治，你躲不开的。”戈卢勃叹着气，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鲜血飞溅到盛着半块未吃完牛排的盘子里，戈卢勃立刻想掏出手巾去擦，可是他的手抖如筛糠，根本抓不住放在胸前口袋的手巾，脸上的血色也逐渐消退。“赝品VSK-94”见状立刻从马光军跑到戈卢勃身边，顺手抓起了档案袋。
马光军没有阻拦，也没有动。他早看出戈卢勃是回光返照，劳累过度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对他来说，戈卢勃究竟又算什么呢？从他出现在远东把自己拿捏住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筚路蓝缕地为自己“推翻大俄罗斯主义者主导的苏联政府”的理想小心布局，利用世界各国永无休止的明争暗斗暗中壮大自己，直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奋身一搏。
与其说他是野心家和叛徒，倒不如说他是个真正的斗士，以及，朋友。
“我本以为……我的死法可以更骄傲一些……”戈卢勃忽然说话了。
“作为一名阿塔曼（哥萨克首领），你死得足够骄傲了。你好歹可以逼迫中央委员会及下属机构直接改组，削弱大俄罗斯主义者在政府的影响力；我可是一事无成，被中国特工追得满世界跑不说，还没办法为我那些后辈正名。”

“但我失去了大多数朋友和亲人……我的女儿安雅，我最信赖的后辈别缅申科，还有安娜，他们都死了，死在该死的战争里。我的牵挂除了一个女儿和……VSK，也没剩下什么了。”戈卢勃猛烈地咳嗽，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哥萨克从来都是向往自由的，想必我死去了，他们也不会重蹈被苏联压迫的覆辙……我相信他们，我也相信乌克兰的未来……必然是一片光明。”
“我也相信。”马光军终于起身，拎着椅子走到戈卢勃的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已经不像曾经接触时那样高得颇有些不可思议，而是正常的温度。这对戈卢勃来说反而是反常的，体质极为特殊的他本就该热血沸腾，但如今他的血慢慢凉了下来。
他终于要走到燃尽生命，走到自己应走到的尽头。
戈卢勃的视野浑浊起来，瞳孔开始不受控制地放大。他的身体并没有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或者趴在桌面，而是笔直地坐着，一如他一贯以来的军人坐姿。
他明明在吐血，但他竟突然唱起了歌。
“向着汹涌的捷列克河，哥萨克们飞驰，飞驰的哥萨克们，有四万多人马。”
“尸体布满了田野，尸体堆满了河岸，”
“我们几百个弟兄，都葬送在敌人的刀枪下。”
“保重啊，兄弟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