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同人《致：永不磨灭的你》番外篇——归于黑夜(6)

马光军沉默了。他不是不清楚这份档案的影响力。中间派虽然在某些事上做得很不光彩，但它继承了被毁灭的守正派的部分流亡者，所以执政层面上还是相当亲民的，至少民众在它的领导下开始抛却曾经的隔阂与偏见，走向宽容和友善。如果贸然揭晓这份档案，那么中间派的形象将会尽毁，也许极卫派和颠覆派趁机谋图东山再起。
CN不可能再经受一次内战的摧残，毕竟民众急需和平。
在权衡利弊之后，最终，他放弃了。他将档案收起，语气却依旧不平静：“这件事不算完，我倒要看看披着这样的伪善面具，他们的统治能维持多久。”
“我刚刚说过，这些湮灭在黑夜中的真相大半不会再为人所知。”戈卢勃回答，“历史的记载从来都不是可信的，或多或少都有见不得人的真相被埋没。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为了大多数人，总有少数人会为之牺牲，个中真相却不为人知。这是为当事者痛苦的，但当你看到大多数人为此展露笑容，生活在和平的阳光下，我想这也算值得的。”
马光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良久，他将文件放回档案袋中，拿出一根烟点燃，默默吸了起来。
他戒过烟，当时还是为了叶莲娜，而且在成功戒除后他确实没怎么抽过。上两次抽烟还分别是回到哈尔滨的那个风雪交加的下午，樱井璃奈前一天死在了东京乱局里，他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忽而开始狂奔，像是要逃脱追赶的往事一样；第二次是得知齐珞的死讯时，他坐在仅剩下已被搬得几乎空空如也的齐家别墅里唯一剩下的破椅子上，仰头望向头顶黯淡的吊灯，面对着人去楼空的齐家别墅出神。

青烟缭绕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曾经。经历了如此多黑暗和痛苦，马光军再也不希望和任何势力有任何形式的瓜葛，所谓的利益和斗争害死了他几乎全部的朋友、亲人和后辈，几乎夺走了他的全部。他如今唯独剩下的就是他可能无法再见到的女儿和贝蒂——早先他从苏联某个小村庄收到了谢廖沙的信，向他告知了叶莲娜心智崩解的消息。
他已经很麻木了，可往事总会追赶他，让他内心如同被撕扯般疼痛。
“话说回来，我不是说樱井璃奈的人际关系之类。我说的是她的真实身份。”戈卢勃的语气没什么波动，“追根溯源的那种。”
“你要是说她和帕拉蒂斯的关系，那我查到了。”马光军又皱了皱眉，本就有些松动的表情更加难过了，“作为日本和帕拉蒂斯合作的产品，她被帕拉蒂斯改造得面目全非，连面孔都被改成了一个早已宣告死亡的日本女孩以掩人耳目。基于她这个范本，帕拉蒂斯的部分涅托获得了所谓的‘新生’——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自我挣脱威廉人为设置枷锁的实验体，而且不同于默莉朵那样用尸体的怪物，她是活人制成的涅托，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接入‘虚识图景’的活体，所以反而更加不容易暴露自己的涅托身份，更适合渗透和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