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镇》第九章（月下烛火现代衍生）(7)

有人出声打诨：“哟，高老你好懂啊！”
高升嘿嘿一笑，也不反驳，接着说：“不过女警难嫁，你看思月这么优秀的姑娘，快27了吧？还没谈朋友——”
坐他旁边的王章海插嘴道：“思月那是要求高，而且气场太强！你们看李北七黏了那么久，连告白都不敢哈哈。”
彼时正在与陈昊等人劝酒拉扯的李北七闻言扭头，竖着眉毛就将一只筷子飞了过来，砸在王章海衣服上。
“草，隔壁老王，别逼我抖落你那些破事——”
王章海赶忙扑过身子去捂李北七的嘴，几个人因此离开桌子，拉拉扯扯拧作一团。
高升看年轻人嘻哈打闹，忍不住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稍有些年纪的人都爱回忆过往，高升在一线奋战多年，有大把的故事拿出来下酒。这一桌除了高秉烛，都或多或少听过不少，所以不耽误吃喝，搁一只耳朵在高升这里应付。最后就剩下武思月和高秉烛，在他身边一左一右乖乖坐着，做一对忠实听众。
90年代刚工作那会，高升原是政府办事员，岗位交流到了派出所。当时的公安干警多数是部队转业或警专毕业，高升一个从办公室出来的文弱书生显得格格不入，工作上也处处碰壁。可开弓哪有回头箭，高升咬牙坚持，做事愈发生猛。

一次追堵某个打劫金店的抢劫犯，是个人高马大的带刀凶徒。当时整个派出所都出动了，高升跟同事骑车追入一片住宅区，分头寻找时正好让他撞上凶徒，他趁人不备，冲上去就朝对方后腰猛踹一脚，在对方站立不稳向前扑倒的瞬间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高升自知单打独斗绝不是对方的对手，便死死地抱住他，任凭踢打挣扎都不松手，愣是等支援到了一同将人制服。此时高升脸上身上像调料盘一样精彩，可依然高兴得不得了。
“那次之后在局里有了点小名气，你爸也知道了我，后来，就把我调去跟着他干缉毒……”高秉烛不由去看武思月的表情，只见她神情专注、目光柔和，去听一个百听不厌的故事。
“我有时候看着你和你哥，就像看到了你爸还在时的样子。”高升身体微晃，双手搓着膝盖，“小高啊，你别看思月文文静静的样子，其实狠着呢！”
“哎高叔——”武思月忍不住伸手去拦，被高升啧了一声，回道：“我这是夸你呢！……这姑娘，和一般女民警不一样，派出所实习那年吧，死活不肯做内勤，跟着男民警出警办案……”
派出所里什么事都可能遇到，那时辖区里有个常年独居的残疾人，隔三差五就报警求助，不是让民警上门烧饭，就是让民警帮她下楼，有一次上厕所时不知怎么摔了一跤，打翻了痰盂不说，身上还沾满了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