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镇》第九章（月下烛火现代衍生）(6)

此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秃顶，长一双三角眼，挂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钩鼻薄唇黄牙，更添冷酷与狡猾。
“早就听说你们省里为了指标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次真是见识了。”对方一开口就省去了假模假式的客套，夹枪带棍直冲武攸决面门。
他懒得应声。
“要不是柳市长直接关照，这指标我可真舍不得给你，我兄弟们又得白忙活一场，还得给你们擦屁股。”刘丰点起一支烟，话说得半恼半屈。
“……”武攸决拼命忍住了就要冒出喉咙的咳嗽，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指标你们留着吧，祝你们早日侦破大案。”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安大楼。
武攸决把自己关在房间生闷气，直到傍晚才出现在众人面前，甩下一句：“明天返程，晚上你们放松放松，到我这报账。”随后又消失在楼道里。
原本茫然无措的几个年轻人听领导“特赦”，不由都松了口气，七嘴八舌地商量起聚餐的地点。李北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高秉烛，听说你知道一家很好吃的苍蝇馆子？在哪呢，带我们去呗。”

高秉烛原本不适应这些人突然的热络，但架不住其中还有个牵肠挂肚的人，便早早等在店里，把定位发给李北七。
李北七的听说，无非是听武思月说。她口中“好吃”的饭馆，也就是初到酆都，吃不惯的那家。
但除了武思月，其他人似乎很高兴看到满桌的红火。只有她，面前摆着两个注满开水的碗，菜在一个碗里涮一道，在另一个碗里还得洗一洗。
王章海也是刑大抽调的，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埋汰道：“咱们出差多的人嘛，多少都学会吃辣了，但思月不一样，思月有三宝。”说着，从凳子上站起身，一手拿酒杯，一手比了个OK的姿势，“面包、泡面和沙县！哈哈哈，敬！不肯向辣椒低头的武思月！”
一桌人嘻嘻哈哈，都举起酒杯。
几杯黄汤下肚，几个不够沉稳的年轻人已经开始你来我往互揭老底了。都是尘世俗人，抛下工作，所谈的无非房子、车子和相亲的姑娘。
高秉烛没什么可说的，拘在一边独酌。武思月右手托腮，认真陪他们笑闹，听见有人插荤段子，一巴掌就拍向那人肩膀。
倒是高升照顾落单的本家，笑眯眯地就地取材找话题聊：“我们这一行啊，真不算什么好工作，照顾不到家庭。但是啊，奇了怪了，这些小伙子各个抢手，可能现在小姑娘都有些制服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