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烛火(2)

芙安之前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地方。这里灯火明亮，装饰繁美，和弗拉克洛斯堡的大多数地方可谓格格不入。半球形的穹顶高悬于头顶十多米高的地方，彩色的瓷砖拼成了一幅庞大的壁画，而地面上正中央则耸立着雕像。
芙安还想再多看几眼，只可惜这里并不是目的地，而是一个途径之所。前面的几名队员很快就朝着一个方向的洞口走了过去，这样这片辉煌的大厅就被甩在了身后，芙安也只得跟上去。不对，说“大厅”似乎并不合适，因为这里并不属于某一座建筑物，称之为“广场”才更准确。街道是有屋顶的，广场也一样。
走进了其中一条路后，刚刚宽阔的空间一下子被留在记忆之中，周身再一次被逼仄感包围。
小队的队员们，一个个都对周围景色的交替变换视若无睹，脚下的步伐一点都不曾改变，因为这些画面对于他们来说早已再习以为常不过。而芙安既然不能多看两眼那个莫名辉煌的广场，也感到兴致全无，沉浸在方才那一秒钟的光景里神游着。雅米走在她的身边，和她保持得很近，却又没有要把手牵上来或者其他的任何意思，让人不明白她此刻在想什么。
“现在的你，是他们的一员吗？”雅米一边平视前方，一边问道。
“……”芙安且行且思。

“芙安……？”半分钟之后，雅米问。
“啊？”芙安才反应过来，“你跟我说了什么吗？”
雅米又变回自顾自走路的状态，一言不发。
果不其然，芙安稍有些不知所措，赶忙又问了几遍：“我刚才没在听……你问了我什么来着？”
“你……”雅米的稚嫩的声音中有一丝让人猜不透的异样感，“是他们的一员吗？”
“他们？”芙安茫然道，“你是说‘雨燕’小队吗？”
“嗯。”
“我觉得，还不算吧？”芙安说，“毕竟我还刚刚认识他们。”
“这样啊……”雅米回答。她的声音既不像是那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也没有兴奋或者失落。什么都没有。
一种精神意义上的空虚感弥漫在对话之中，让她感觉有些出神。
芙安低下头，好好观察了一下自己身旁这位小女孩。此刻她已经百分之百确定雅米身上有些东西很不同寻常，但是她还说不出具体是什么。
“那——你属于谁呢？”雅米冷淡地问，“你是谁的一员呢？”
“我属于银莲魔法学院。”芙安一边回答，一边思考着这些话的含义。
“你为什么到这里来呢？”
雅米把脸扭向她，那双红色的眼睛与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