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记 第一章 （第一次写小说，望轻喷）(4)

“唉，这丫头平时特别懒，几乎没见过她在家里读书，我以后也不指望她能怎样了……”中年男子加入聊天，俩人把黄一笑抛在一边，又聊起了别的话题。
黄一笑的姿态也终于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用手托着脑袋，看向聊天的两个大人。她的眼中倒映着煤油灯跳跃的火焰，有种说不出的清醒。
所以说大人真是奇怪，一边自己聊天不让孩子插嘴，一边随时插入孩子的话题。
她将头扭向另一边，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哈欠。
困死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还有多久啊……算了，难得他们见面一趟，我就舍身作陪吧。
转回头，嘴角依然噙着笑意。
大抵是哈欠这玩意儿会传染，继黄一笑后，身旁的红衣少女也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但她是光明正大地打，因而立刻被中年男子发现了。
中年男子有些尴尬，讪讪笑道：“哎呀，聊得太起劲，都这么晚了，浅语，一笑，你们明天还要上学吧，不早了，先去睡吧。”

红衣少女懒洋洋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起身离开。黄一笑紧随其后，正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又猛地想起了什么。
这个时候……好像应该关心几句。
“……别聊太晚，早点休息。”她的脚步顿了顿，终是憋出这么一句，然后逃似也地走了。
其实一句“晚安”就可以解决的，但她还是不擅长说这种略显肉麻的话。也没敢观察对方的表情，就匆匆忙忙地走出客厅。
黄一笑家是典型的老式房屋，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楼梯，它是设在室外的。
她走出大门，站在屋檐下，秋夜的寒凉令她清醒了几分。
鼻尖嗅到了一阵淡淡的桂花香，来源于院子里那棵桂花树。隔壁那家酒肆依旧吵吵嚷嚷，碰杯声、划拳声不绝。而黄一笑只微微侧目过去，没有理会——这么多年了，该习惯的都习惯了。
她深吸一口这带着凉意的空气，伸了个懒腰，抬头望向天空中那轮不圆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