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记 第一章 （第一次写小说，望轻喷）(2)

他早些年当过兵，后来背井离乡去做了行镖的生意，这次还是七年来第一次回乡。一来是回来收拾一下老宅，二来是探望一下某位老朋友的孩子。
他摸了摸脸上的胡子拉碴，用那生满厚茧的大手拎过一壶酒，仰头灌下，与邻座的中年男子聊了两句，将视线投向对面的长椅。
长椅上有两个人。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位红衣少女，皓齿明眸，冰骨玉肌，一头乌黑柔顺的黑发挽到脑后绑了个高马尾，垂到腰间。五官生得精致，一对勾魂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角周围晕染着点点的红。一张薄唇水润而鲜艳，抿成一道线，似乎很不耐烦。
但人类对美丽的事物总是有优待的，赵立就觉得，红衣少女身上的气质很出尘，就像诗句里讲的“此物只应天上有”那样。
煤油灯光下的红衣少女，美得像一幅画。
赵立扭头，真诚地向中年男子道：“浅语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今年已经十二了吧？”

提到自己女儿，中年男子满眼的自豪，嘴里还在自谦：“哪里哪里，也就那样……”
骗鬼呢，您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坐在红衣少女身边那人温柔一笑，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赵立这才看向对方。
这是一个瘦瘦小小的丫头，目测八九岁的样子。扎着两条麻花辫，垂在身后，很整齐，应该是家中大人的手笔。
小女孩的脸有点尖，介于瓜子脸与鹅蛋脸之间。长得不丑，确切来说是标准，属于五官刚刚好差一点就能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赵立总觉得在自己二十八年的人生中，处处都能见到这张脸的影子，硬要说在哪里，又说不出。
就……挺大众的，放在人堆里立刻就会被淹没的感觉。
虽说长得还算清秀，但与红衣少女一对比，着实不够看，就像那君子之交——淡如水。
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无论别人关注与否，一直挺直着腰板，双腿合拢，双手交叉轻轻叠放在大腿上。半阖着眼，面带笑容，手边还有一杯热气袅袅的热水，时不时捧起来喝一口，也不发表言论，存在感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