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临界线(6)

林响的眼睛弯了起来，她应该是笑了。
我眼睛眨了眨，她也眨了眨眼睛以示回应。我牵动着自己眼部的肌肉快速眨了几下，她不甘示弱，做了同样的动作。我们使出了眼睛可以做的所有动作来“斗法”，直到最后两个人都累了，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眼睛并没有完全闭上，而是留着一条缝继续似有似无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一样。
我努力想看清她的眼睛是否也有那么一条缝，第一次发现她的睫毛真的又长又好看。
六
第二次月考的时候，我的分数还是比林响高几分，但我的心情却畅快不起来。
“507，不错啊。”林响说。
她不知道，我的语文分和英语分拔高了我的成绩太多，它们的成功掩盖了我理科成绩的弱势。
雪上加霜，成绩出来的下午，孙杰向林响表白了。
“我考过了450分，我向上帝发过誓考到这个分数就要向我的女神表白。”孙杰还是那么中二。
但孙杰的中二对林响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对高中生来讲，校门口摆蜡烛的做法还有些太超前了，但课间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单膝跪地把自己的礼物送给林响，也难免欠缺考虑。

“我不要。”林响冷淡地说。
“为什么？我花了好长时间做的。”孙杰拗上劲儿了。
周围的同学开始起哄，有的人喊“林响你快收下吧”，有的人喊“孙杰你再勇一点，老师还没来”，更多的人喊“抱一个”“亲一个”。
忽然，孙杰猛地转过头，朝我们班的一个男同学问：“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林响怕梁木误会？”
“我……我瞎说的。”男生有些紧张起来，其实他只不过是因为我和林响作同桌才瞎起哄而已。
没想到孙杰当了真，他真的坐到我的座位上等着我。
我在老师办公室出来后，回到教室，看到孙杰一脸阴沉地坐在我的座位上，旁边，林响云淡风轻地写着练习，好像这一切和她没关系。
“死胖子，你撬我女神。”孙杰说。
后来孙杰对此有过解释，高中时的他认为提前使用侮辱性词汇有助于打压对方的气势。但当时的我也很年轻，火气冒得很快，当即回骂：“你有病啊！”
“你觉得你配吗？”孙杰看了看林响又看了看我，“暗度陈仓是吧？我让你给我打听林响的事，你就觉得你自己能借机染指林响了？我告诉你，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