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 8(5)

“那你跟她怎么又会在一起？”朴智妍紧盯着水面中的自己，为如此刨根问底的自己感到别扭不已。可这件事就如一根刺在心上，驱不走、拔不出，对于所有有关咸恩静的事，她就在意不已。
“她喝醉了，奎利就让我先送她回去。”咸恩静当然想起了那一个吻，震惊的浪潮终于退卻以后，留下一地惆怅和无奈搁浅。但愿她一觉醒来，把那晚的事都忘掉吧。
“喝醉了就会乱吻人吗。”朴智妍轻哼一声，一爪子拍在水面上，荡起了不小的水花。
“她那时晕晕乎乎的，连路都走不稳，怎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呢？”咸恩静闻言把头微微转向，侧首靠在屏风上。
听得出来朴智妍的语气不怎高兴。确实，这个行为是有点越礼，可明明被亲的又不是她…
…所以这几天，她就是因为自己才生的气？
屏风后一声轻哼给了咸恩静答案。
…呵，还替别人说话呢。朴智妍忿忿地抱怨，今晚也睡门口吧你。
“不过我没试过喝醉后乱亲人。”正当她要发作，咸恩静卻接下了话，“醒着的时候倒有过一次。”

她的语气带着笑音，让朴智妍不由心一紧。她下意识转过头，卻听到了一句带着调侃语气的「知道是谁吗？」
紧绷的肩膀突然松懈下来，好像泡澡这时才终于发挥到作用。明明隔着屏风，朴智妍卻硬是忍住嘴角上扬的冲动，侧侧头故作不明所以，可记忆一早于脑海深处迸发而出。
就在她喊出咸恩静的那天。
漆黑的眼眸倒映着潺潺波动的水面，朴智妍的嘴边隐含笑意，却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的，又随着烛光摇曳的阴影消逝而去。咸恩静察觉到朴智妍的不对劲，她在等她开口，回应她的，最终只有水声。
到朴智妍真正开口的时候，是将要就寝，咸恩静为她掖好被角的时候。
病还未好，她亦早已睡意朦胧，面朝里边的双眸卻依旧直视着垂落而下的丝绸。骨节分明的手攥着被角，越发修长的身躯卷缩在被窝里，把气质都柔弱三分。
“坏了。”
她轻声道。
咸恩静心下不解，她以喉间一声音节询问，换来朴智妍的一个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