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阿光(5)

逛街。
和阿光在一起的时间过得特别快，眨一下眼睛，刷刷刷的，就从冬天来到了春天。
这是一个不太妙的季节。
空气里洋溢着欢快的、难以压抑的荷尔蒙。
我。
好几次我都想告诉她。
我喜欢你。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八年了。
可我怂，我不敢说。
我害怕失去她。
就像她的那些前男友们失去她一样。
有一天。
阿光忽然说，她要走了。
我：“咋了，付不起房租啦？没事，狗不嫌家贫，我不嫌弃你穷……哎等会，这俗语怎么怪怪的？”
她没被我逗乐，摇摇头，说：“是我妈喊我回老家。”
我：“不在北京打拼啦？”
她看了我一眼：“应该是吧。我妈说北京又没人喜欢我，赖在外地有什么意思，让我赶紧回老家结婚。”
我想说我喜欢你啊。
可这话哽在喉头，几度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我说：“临走之前，喝几杯吧。”
阿光炒了两个菜。

一个番茄炒鸡蛋，一个红烧牛腩。
都是我爱吃的菜。
手艺精进，味道很好。
我开了一罐雪花啤酒。
倒在玻璃杯里，泡沫不断翻涌。
我想，也许这几个月的时间，也是泡沫吧。
所谓梦幻泡影，总归是要戳破的。
我看着阿光的眼睛。
也好。
至少还能接着做朋友。
挺好的。
那天我喝了很多。
喝到最后，阿光被吓到了。
她说：“你不要再喝了，你眼睛都喝红了。”
我心想。
那不正好。
省得我没绷住的眼泪被你看见。
她说：“你别睡地板啊，会着凉的。”
我心想。
没事。
反正明天你就要走了。
我终于可以睡回我自己的床啦。
哈哈哈。
真好啊。
我又要一个人生活了。
又可以昼夜颠倒了，又可以放肆点外卖了。
真好。
第二天醒来。
脑瓜子嗡嗡嗡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