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BE】平行宇宙(9)

一切都很不同，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抬起头，整个夜空被笼罩在路灯灰蒙蒙的光下，让她看不清星光，唯有在光下微微闪烁，随风飘荡的尘灰。
“好，我的吉他，以后就弹给你听。”
就像花香会引来蜂蝶，向晚只要坐着弹起吉他，嘉然便会凑到她身边，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以免碰到向晚弹奏吉他的手臂。但有时，嘉然也会更进一步。
“可以吗？”
只要向晚点点头，一双纤细的手臂便会从沙发后环绕过来，接着她热热的脸颊便会靠在她的肩头。天已渐秋，向晚觉得这样的暖意有时或许也不是坏事，反而更加令人安心。这时，向晚便会放低动作幅度，缓缓闭上眼睛，感受自她软软的发丝传来的清香。
“想听什么？”
“那……我弹一首《小宇》吧。”
“好~”
她的声音软软的，轻轻的，像云一样，像是眯眼晒着太阳的猫咪。
“我不管未来会怎么样，至少我们现在很开心……”
向晚的歌声回荡在小小的客厅里，她把自己的心融入歌声和吉他声，献给那唯一的听众。

但又或许不止是听众。
“然然，很晚了，该睡觉啦。”
当时她一如既往地敲敲门，提醒嘉然作息，可嘉然没有回应，她又敲了敲，依然没有回应。她急忙打开门，却发现嘉然趴在桌上。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又把手指凑到鼻孔前，嗯，还有呼吸，太好了，只是睡着了。向晚长出了一口气，但又随即迈着尽量轻的步伐离开，拿来一条空调被给她披上。向晚的动作让嘉然迷糊地嘟囔了几声，她以为自己吵醒了她，可她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桌上，保持着那细小而规律的呼吸声。
向晚坐到一边，静静望着那样睡着的嘉然。电脑自动息屏，台灯橘黄色的光软软地敷在嘉然白皙的脸上。那睡脸乖巧得过分，令她忍不住凑近，她甚至能看见一粒小小的灰尘从空中飘落，无声地落在她睫毛上。明明眼前是一帧近乎静止的画面，可向晚却怎么也看不腻。那一夜，她一直看到嘉然惊醒——小小的身子忽然抽搐了一下，接着猛然睁开带着惊恐的眼睛四下张望，而在见到她之后，那双吊着眼角的蓝色大眼睛便很快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