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BE】平行宇宙(21)

也许是编辑把她的电话号码透露给记者的吧，嘉然对这种带着敬意的冒犯有些无奈，但她当时依然欣然赴约。
不过在后来刊登着报道的那期报纸上，她并不是头条，头条是某个集团的新总裁接手家族企业的事情。看了一眼标题，她便放下报纸，透过飞机的窗户望向云海——飞机飞得很高，在云海之上巡航，但太阳依然高高挂在深蓝的天空，高得遥不可及。她重新打开报纸，在确认对自己的报道确实仅限于漫画创作上后，她便合上报纸，丢在了一边。
“嘉然小姐，”身旁传来助手低低的声音，“我们真的犯得着只为了个取材跑到南半球去吗？我觉得枝江也挺好呀，再不然京都我觉得也不错……”
“有，当然有。”嘉然几乎立即回答。她望着窗外的云海，忽然笑了出来，“我以前的助手可不会像你这样多嘴。”
“唔……又来了，又是那位助手，虽然一直听您讲起，可别说样子了，我连名字都不知道。”
“这没什么，其实我也对她一无所知。”
“这是什么哲学感想吗？”
静静听完助手的吐槽，嘉然忽然回过身，靠向身边那个戴着眼镜的女孩，在离她的脸仅几寸距离之处微笑着端详着她。

“你想知道她的事情吗？”
“嘉，嘉然小姐……太近了……”
“嗯？怕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不是这个意思……”
助手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嘉然的眼睛很美，比窗外云海之外的天空还要清澈深邃，一时间竟惹得她心底荡漾起来。
可就在她的心海被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嘉然又忽然收回身子，露出坏笑来。
“哼哼，不告诉你。”
说完，嘉然又转过身去欣赏云海了，留着助手一人在旁边径自慌乱。
好坏的主子！
“果然只是您编出来的吧……”
“不是哦，”嘉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打断了她的话，“她是真实存在的。”
助手看不到嘉然的脸，但嘉然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肯定，令她更加好奇那个传说中的前任助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助手明白，嘉然不想说的事情，她是一辈子都不会说的，自己也许这辈子都无法从她口中确认那个前任助手的存在。
那就当作是真的吧，助手想。
就算是梦，那也一定是一个无比真实，无比深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