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最优化(7)

“什么？”我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那就好，没事了。”她像是松了一口气。
我努力地转动大脑，试图理解她的话，然后我灵光一闪，问道：“你是说换号码的事吗？”
麦吉突然显得十分恼怒，她狠狠地踩了我一脚，说道：“你不许对老师说！”
我不知道是哪里惹怒了她，赶紧点头。我的脚尖好痛。
她这才语气缓和下来：“你保证？”
“我保证。”我说，同时在心底很用力地发了个誓。
她忽然不说话了，眼神朝上看着，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我突然想起利亚，那个在“测试”后消失的孩子，还有许多其他在“测试”后消失的孩子。我担心起来，我对麦吉说：“别害怕。”
 “我不害怕。”她很快地说。
我看见她鼻尖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在随着灯光颤动。
4
这好像就是我上学时见到麦吉的最后一面，她的“测试”应该进行得很顺利，因为我看见她走出测试室的时候表情轻松，有说有笑。我没有上前去和打招呼，她也没有注意到我，她的身影和其他的孩子一同消失在门外。当时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时候能在这边的“教室区”见到她，她会被分到哪个班级？我会不会在劳动实践中遇到她？这一切让我心乱如麻。

但后来新一届的孩子们来到这边的时候我并没有打听到她的消息，我特意跑到低年级的教室门前，在响铃的时候一个个数着他们的脸，我没有发现麦吉。我以为麦吉又是像八岁时那样不知跑哪里去了，几个月后自己就会回来，因此直到半年后仍旧没有发现麦吉我才真正慌乱起来，但和我同班的西奥多告诉我，有些孩子既不会被送到这边的“教室区”，也没有消失，而是会被老师单独选中，送到一个神秘的地方接受教育。他还告诉我说那里的孩子吃的不是铝袋里的糊糊，而是一种叫“肉”的东西，喝的也不是塑料瓶里的水，而是装在玻璃瓶里的一种叫“酒”的东西，他们睡觉的时候不是躺进抽屉隔间里，而是有一种叫做“床”的东西供他们躺下。他说，“肉”又香又嫩，“酒”又甜又腻，“床”又松又软。他的描述听得我心驰神往，但当我问他是从哪里知道的时候，他又绝对不肯告诉我。
“总之，那里的孩子过得可比我们好上太多了！”西奥多一边向前推动着吸尘器，一边在轰隆隆的响声中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