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BE】树妖(2)

是个女孩，嘉然确认了一下。
“噗，真丑。”
仿佛注意到了嘉然的目光般，小家伙往窗外看了一眼，那软萌的奶团子的面容映入眼帘，嘉然忍不住笑了。
那孩子似乎是误会了嘉然的笑容，突然停下了哭声，朝着树的方向傻笑了一下。亲朋好友涌上去围着她，逗着她。
嘉然就默默地看着房子从喧闹又变回宁静。
一只妖怪路过嘉然的树，对嘉然说：“小孩子似乎能看见很多东西呢。”
嘉然抿嘴笑了：“是啊，但是总有一天会忘记呢……”
对于一只树妖来说，人类成长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眨眼间小女孩就已经上小学了。
新年伊始，女孩的爸爸把她领到树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晚晚已经这么高啦，来站到树下，贴紧。”
正月的雪下得不大，但是绵长。树枝上压了些积雪，嘉然稍微扫掉一些，留了个空位坐了上去，饶有兴致地看着树下的父女俩，不合时宜的浴衣裙摆下光着两条腿前后摆着。女孩乖乖地站了过去，父亲抻平了手掌，轻轻按平了女孩翘起来的几根头发，然后在和女孩高度差不多的树干上左右比划了几下。

“晚晚，我们在这里用小刀划一下，明年这个时候再来看看晚晚长多高了吧。”
寒冷的风吹得这个名叫晚晚的女孩脸红扑扑的，她突然抬头往上看了一下，正好对上了嘉然笑意满满的目光。虽然很快嘉然就把头扭到了旁边，但是女孩清澈的眼睛还是留在了嘉然脑海里。
“不行的爸爸，树会疼的。”
在父女俩都看不到的树枝上，嘉然瞳孔收缩了一下。女孩已经上小学了，也是个能跑跑跳跳，有自己想法的孩子了，按理说，她应该看不到嘉然也不记得自己曾经看见过嘉然的事情。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可是向晚不一样，她仍然能看到嘉然每天悠闲地半躺在树杈间，或是玩飞舞的雪花，或是玩飘落的花叶。
或许她们对彼此来说是特别的吧。
冬天过得很快，雪逐渐消融，嘉然这几天正忙着打理新芽。与风相依为命的妖怪路过树前，嘉然用手背撩开散下来的刘海，请那妖怪在树上休息片刻。
嘉然记得这妖怪前几年开春的时候也来过，算是个旧相识了，两人很快就开始谈天谈地。